☆、醍醐灌頂(1 / 2)

何家來了貴客,本來也不關花揚喜什麼事。可何家是她女兒的家,來的貴客是她女婿的朋友。況且這還不是一般的貴客,這貴客都生得一副好皮囊。男的溫文爾雅,女的閉月羞花。就算不知道他們的確切身份,以花揚喜的眼光,也看得出這倆人肯定是出自大戶人家。雖說衣著各方麵看著低調,但那舉手投足間的氣派,那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

其實有貴客沒什麼,隻是這謝小姐太惹眼,花揚喜總覺得太惹眼的女子身上就帶著威脅性。這不是她多想,也不是她不相信自家的女婿,這謝小姐看著何頃的眼神,裏麵總有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

“言青,這謝家兄妹到底什麼來頭?”花揚喜在言青耳邊輕聲問。這有下人在,她也不好表現的太八卦。不過她不八卦還真不行,總得知道對方什麼來頭。言青這丫頭竟和謝小姐處的親昵,她巴心巴肝的對人家,可誰能知道人家心裏是個什麼打算?

言青在吩咐廚房做菜。何頃告訴她,不用什麼都親力親為。家裏有客人,讓灶房多弄幾個菜就是,沒有讓堂堂少奶奶天天下廚的說法。

言青把這理解為是何頃心疼她。自打兩人在各自清醒的情況下親昵一番後,何頃在言青心裏就有了幾分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呢?就是不管何頃做什麼、說什麼,她都自動理解為,何頃是為著她著想。這麼多年來,他確實什麼都為著她著想,言青一直覺得自己是沾姐姐的光,有沒有可能不是沾誰的光呢?言青這幾天總愛這麼想。

可何頃從沒表明過他有喜歡她,就連暗示都沒有。言青又覺得有一個珠玉在前的姐姐,普通的自己怎麼可以讓他生出情愛之心。這一生,他的心裏怕是再不能住進其他人。

這種翻來覆去的心思最是折磨人。自己竟開始對姐夫有了些許期望,想到從小到大維護著自己的姐姐,言青又有了負疚感,真是複雜的情緒。

這感情可比話本子裏的複雜多了。

聽母親這麼問,言青微楞了一下。她也隻知道他們是遠方來的友人,還真不知道他們到底來自哪裏,出自什麼門第。他也問過何頃,可他顧左右而言他,沒給個準話。這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言青也就沒再打聽。

言青搖了搖頭。

“那他們要住到什麼時候?看這樣子,怕是要住上好一陣子。”

言青還是搖了搖頭。

“這謝家小姐看著也是該嫁人的年歲。可是許了人家的?”

言青還是搖頭。這娘是怎麼了?包打聽?這是要給謝小姐說親嗎?謝小姐這樣的女子,哪裏就是這小地方的男子配得上的?

看言青一問三不知,花揚喜伸出指頭戳了戳她的腦門。有下人在,她下手有所收斂,沒太用勁。

言青一臉委屈的看著麵前的親娘。怎麼老是一言不合就戳腦門,她就不擔心把她親閨女戳傻了嗎?

“這是又怎麼了呀?別老戳我腦門行不?”言青捂著額頭,小聲的抱怨。

花揚喜看她這樣子就來氣,家裏來客人了,是什麼來頭一問三不知。這像是一個家的主子嗎?早晚她要做這何家的當家主母,就她散漫的性子,這位置豈是坐得穩?

花揚喜當時就想發作,看了看身邊不住用眼睛偷瞄她們的下人。她拉著言青出了灶房。

來到園子裏的僻靜處,花揚喜就開始了說教。

“我說你都這麼大了,也成親嫁人了,怎麼還是沒長點心呢?家裏來這麼個仙女似的人物,你怎麼就沒放在心上?”花揚喜語氣有點激動,恨鐵不成鋼。

她怎麼就不上心了?這不是還天天盡心的安排著飲食嗎?至於其他的,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啊。當然這話,言青也隻能在心裏想一想,看花揚喜這架勢,是又著急又上火,根據多年經驗,現在還是少說話為妙。

她知道謝家兄妹身份不一般。好多時候,何頃和他們談話都是在書房裏,背著人的。言青好奇過,但何頃不說,她也就沒再問。

“你不知道問問何頃,他們什麼來頭?你還和那謝小姐處得姐妹似得,沒得哪天她真叫你一聲姐姐,你就哭去吧!”

言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怎麼謝小姐就要和她姐妹相稱?拜把子的話,好像也不太合適吧,她都是成了親的人了,再沒有那些年少時的熱血。

她睜大眼睛看著花揚喜,心裏仔細回味她說的話。不得不承認,母親的心思總是比她開闊,也不知道她又想到哪裏去了。

花揚喜看她迷茫的樣子,又忍不住戳了她腦門。“真是個缺心眼的。”

這一戳,言青突然感覺醍醐灌頂。謝小姐還真就和姐姐是同一款的美人。樣貌好,知書達理,性情溫婉。她還比姐姐多了一分與生俱來的貴氣。那應該是打小就養尊處優、百般嬌寵下形成的氣度。旁人單靠學,那是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