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什麼意思？”端木澤嗤笑。“我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嘛？你當初找王輝的時候，真沒想過會發生什麼？別告訴我你沒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溫渺聞言一怔。
端木澤的話讓她突然想起那天，王輝企圖對她……的時候，冷笑著跟她說的話，他想嚐點甜頭，無非就是打算讓溫渺用自己作為救他爸的代價，可……
眉頭不自覺地緊緊蹙成一團，溫渺正想著該怎麼解釋，就聽到端木澤語氣嘲諷的說，“怎麼？溫大小姐當初對王輝都有自稱是他女朋友的覺悟，換到老霍身上就不行了？你以為你是多好看多有魅力到裝裝委屈柔弱就有男人不問原因不看後果地為你赴湯蹈火？”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端木澤驀地扔掉手中的煙，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一腳，“溫渺，你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吧？老霍為了你惹上那麼大的煩，又費那麼大勁給你搞這份資料來救你爸，你就準備說聲謝謝了事？就沒想過，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什麼代價？”
“……”
溫渺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團，聽懂了端木澤話中有話的寓意，也聽到了端木澤對她態度鮮明的不喜和嘲諷。
短暫的沉默後，她驀地抬頭，直視著端木澤的眼睛，冷冷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霍熠川的意思？”
霍熠川的心思，溫渺從來不敢說自己能猜透，可經過昨天，她已經隱約能夠感覺到，他們對彼此，應該都有了發展成戀人，試著交往的想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溫渺不太相信霍熠川會叫端木澤來跟她說這種明顯會讓她不開心，也很多此一舉的話。
可哪怕她心裏其實清楚，但端木澤是他的好兄弟，聽到這樣的話，她心裏還是覺得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樣，有些鬱悶和難受。
溫渺從來都明白，自己在感情裏不算個灑脫大條的人，她脆弱而敏感，會輕易地被心底那個人牽動所有的喜怒哀樂。
所以，她才不想也不願意去輕易涉足一段感情，害怕泥足深陷，害怕被傷得徹底，害怕輸得一敗塗地。
“是我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有差嗎？”
端木澤麵色冷淡，細看眼神中依舊帶著綠輕微的蔑視和冷笑。
“假如這是霍熠川的意思，你讓他親口來跟我說！”溫渺把文件袋塞到端木澤懷裏，語氣生硬。
“如果你說的話就是霍熠川的意思，這資料我不會要，當初請王輝找他媽媽幫忙，我知道肯定會付出些什麼代價，但從沒想過用我自己來交換，對霍熠川，也一樣！”
說完，溫渺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要進屋，卻因為端木澤一句話停下了腳步。
他說，“溫渺，你的矯情自尊，比你爸的命重要？”
屋簷昏黃的燈光下，溫渺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手心緊緊地嵌進肉裏，她卻感覺不到痛，隻覺得胸口某個地方，已經疼到幾乎要窒息。
“溫渺，你捫心自問，在溫家的危機和你爸的命跟前，你有那個資本矯情嗎？怎麼？覺得這種方式傷你自尊了？那你繼續矯情清高下去好了，看你的矯情和清高，可不可以救你爸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