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亦姐早就有所準備,她說過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全身而退很難。”
溫渺說這話的時候,再次思念起那個勇敢無畏的女子,她不怪霍熠川會戀上她,南初亦值得,她值得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她看著藍芷,堅定地說:
“她不會讓任何人因她而死,在上車的時候,初亦姐就已經有所預感,將樂樂托付給我,叮囑我不要抬頭不要露臉,就算你不看那一眼,她也已經決定以她一死,爭取其他人活下去!”
當時的那些人確實是意圖殺掉在場的每一個女人,所以才一個個點名逼問,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南初亦不願意見大家掙紮與自我與超我之間,可依然對樂樂有所不舍,所以她在出去之前,用力的捏了捏溫渺的手。
這是一種安撫,一個信號,更是一種托付......
她在告訴溫渺自己的舉動,同時也是讓溫渺不要有動作,更是拜托溫渺,日後好好的照顧孩子!
隻是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至她被解救,才明白那些等待救援,看似安全的日子裏,南初亦或許每夜都掙紮在人性的邊緣,或許她也曾想過活下去。
作為一位母親,她想要陪伴著孩子成長;作為賀劍翔的妻子,她想要保護工人的安危。
當最後一刻來臨之際,南初亦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千言萬語,都落在了這一捏上,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來求溫渺......
不知道是不是溫渺的話太過於直白,亦或者是溫渺將藍芷多年的自欺欺人印證成了現實,藍芷的眼淚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流。
溫渺無心安慰,隻是淡淡的解釋:
“人都是怕死的,別說你隻是看一眼,就算是指出初亦姐來,她也不會怪你的。”
“藍台長,人死不能複生,初亦姐和她最愛的人葬在一起,樂樂現在也過得很好,我想她不會太難過。”
藍芷卻固執的搖頭,“不......”
“藍台長!”溫渺拔高了聲線,吸引了藍芷的注意力,她迷茫的看了過去,而溫渺的目光赤誠,看著她一字一頓:“想想你的過往,你很優秀,你是新聞界最優秀的女記者,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台長,你可能認為這件事是你人生的汙點,你想要用一輩子去贖罪,可是你想過沒有,不是隻有彌補樂樂才是贖罪!你的能量很大很大,如果你真的想要補償初亦姐,為什麼不完成她的心願?”
“什麼心願?”藍芷朦朧的眼裏,仿佛多了一束光,她緊緊地抓住了溫渺的手,“什麼心願?!”
“她說隻有和平才是無價的,您曾經是國內最有名的戰地記者,你為什麼不投生於宣揚和平,努力的阻止戰爭的發生?這樣才是對初亦姐最好的彌補,才是真真的大義!”溫渺搖頭,“如果你隻是拿她當做一個幌子,去追求一個男人,藍台長,您本不該是這樣的人。”
溫渺的聲音很慢,卻異常的堅定,將藍芷心頭多年以來的陰鬱和壓抑全都驅散開來。
她的本意是想將這個事情告訴溫渺,等著溫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指責她,而藍芷也可以趁此機會辯駁,紓解心中的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