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熠川將溫渺摟的更緊,溫渺也咬著唇,貼在他的胸口處,睫毛一顫一顫的。
他無心休息,隻顧低頭仔仔細細的去端詳溫渺的臉,原本那雙靈動的眼睛一直耷拉著,但霍熠川知道隻要溫渺看向她,那黑色的瞳孔裏就會出現星辰大海一般,勾引著他淪陷其中。
溫渺嚶嚀了一聲,整個人貼的霍熠川更近了,手也不自覺的攀附上了霍熠川的頸項,汲取著他身上所有的溫暖。
她閉著眼睛想起了溫祺的時候,低聲開口:“我們已經結婚了,按理說我的戶口就應該遷過來了。”
“你願意嗎?”霍熠川問她。
“願意,現在就想遷出來。”
溫渺話語之間有著難以壓製的失落,雖然說這想要遷走的話,可她內心卻又有萬般的不舍。
隻可惜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行,溫渺明白若是繼續在和溫家糾纏下去,隻會傷害更多的人。
霍熠川聽出不對勁,可感受著溫渺越發收緊的手臂,他隻吐出一個字:“好。”
對於溫渺的要求,他無有不應。
短暫的插曲過後,溫渺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之餘二人的心跳呼應著,她像是貓兒一樣,蜷縮在霍熠川的懷中,似乎是睡著了。
溫渺也是貪婪的呼吸著霍熠川身上幹淨的氣味,帶著些淡淡的古龍香味,他身上有著特別的魅力,能讓人安定下來。
霍熠川給溫渺的安全感就像是毒品一般,沾染至今,溫渺已經戒不掉了,甚至越發的喜愛。
在之前漫長的單身歲月中,溫渺也曾信奉過單身美好的主義,直到至今才發現,擁有一個安心、溫暖的懷抱,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溫渺想著想著,意識也逐漸的模糊起來,直到最後吐息漸漸緩慢,當真就這麼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既夢幻,又真實。
夏日令人燥熱的午後,溫渺的生父牽著溫祺的手走進了溫家的大門,溫渺記得當時整個家裏都亂成了一鍋粥。
她才剛從學校回來,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生父說完事情的緣由,看著爸爸媽媽跪倒在溫祺的麵前,比對著極為相似的五官,又急忙找來家庭醫生采血,最後相擁而泣。
而她的生父呢?將事情說完之後,鄭重的道歉,又急匆匆的離開,與溫渺擦肩而過,甚至連眼神,都不曾留給她一個。
那一刻溫渺就失去了對於“家”的歸屬感,她能聽懂剛剛發生的一切,也明白自己那麼依賴的爸爸媽媽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她的生父為什麼不把她帶走呢?溫渺回過頭,走了兩步,想要追上自己的父親,可那個背影越走越快,消失在一片白芒裏。
身後的溫家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裏,徒留溫渺瘦小的身影站立原地。
霍熠川覺得胸口一陣濕熱,急忙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溫渺的臉,她眉頭緊皺,還沒有醒來,眼角卻劃過了長長的淚痕。
他不止該怎麼辦,隻能極為輕柔的擦去了溫渺臉上的淚珠,將空調開得更加暖和一些,摟的不能在緊了,將自己所有的體溫都給了溫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