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遼有一百種說辭可以反駁伊薩姆的決定,伊薩姆有一千種措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薩裏耶隻要一種辦法就能讓他在幾秒鍾內乖乖就範。
“這件事隻有遼可以做到,我相信你。”
就是薩裏耶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外加微笑服務,路遼又一次不經大腦思考地光速答應——老規矩,答應完之後他立刻後悔了,顯然這時候反悔已經來不及,他已經被伊薩姆推進通往歐德住處的大門裏。
路遼歎口氣。
挺想打開自己的大腦看看裏麵是不是摻雜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對薩裏耶似乎有些言聽計從。
這個說辭有些嚇人,估計是歐德的筆記看太多了。
他心裏正念叨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不遠處,推著一輛裝著不明材質製作的身體軀幹的手推車,他瞬間明白伊薩姆把自己推到歐德這兒是什麼意思。
就像當初哈迪說的那樣,到了該他派用場的時候。
“……”
“……”
歐德不擅長開場白,理應率先開口的路遼傻站在那兒,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大眼瞪小眼。
“什麼事?”
路遼睜大眼睛,太難得了,他居然會主動開口詢問他。
“我……”
要說什麼,要怎麼說。
“我是被伊薩姆推進來的,他覺得我應該來找你。”
歐德皺眉。
路遼大概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問的問題,例如今天不是身體檢查的日子,你為什麼要來;筆記應該不會這麼快看完,你為什麼要來;就算要送東西也不應該是你送,你為什麼要來……
要不是這次來的目的對他而言太難以啟齒,他早就上去跟歐德套近乎了。
“……知道了。”歐德忽然不冷不熱地吐露這麼一句,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區走去。
這麼快就明白了嗎?已經明白了嗎?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啊。
路遼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跟上他的腳步。
來到歐德的露天辦公室,他心中冷不丁一陣咯噔。
歐德走進一樓鐵門內,那扇門路遼並不想踏入,單從門上的鐵鏽來看,感覺就像是停放某些雜物或者特殊物品的地方,比如說……人的屍體。
門裏的光線不是很好,站在外麵看不清裏麵的動靜,隻聽響亮的鐵器摩擦的聲音接二連三地散出大門,路遼就覺得背後發毛。
很快歐德推著一個移動式病床從門裏出現,路遼這才上去幫忙拉到日光下。
那張病床上蓋著一層白布,白布的凹凸形狀看上去像是躺著一個人。
路遼忍不住咽了口水。
這樣看有點驚悚。
病床被推到了製作身體四肢的架子旁,歐德上樓回辦公室拿了文件夾下樓,站到路遼身邊,一句話都不說。
這是在等他親自打開嗎!
微微泛潮的手心時不時在褲縫上摩挲,路遼做了個深呼吸,當機立斷地走過去掀開了白布,意料之中的畫麵讓他忍不住別開臉。
餘光掃過時的確看到一具身體。
他緩緩轉過頭,當那具身體逐漸充斥他的視線時,路遼隻覺得眼前一亮。
也許真的是看歐德的筆記太過認真,加上現在所在環境的氛圍驅使,路遼沒能從病床上的女性不著衣物的身軀上看出任何**的味道,連男性身體的本能反應都未曾上湧。
躺著的女性有著平凡的身材曲線,健康幹淨的皮膚,平靜的睡顏,在柔和光線下還充滿亮澤的長發,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走在大街上倒也能博得一些回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