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還不錯,就是速度實在太慢,王道真就沒告訴你,出招越慢命越短?”
我聞聲,抬頭朝身後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白發披肩,幾乎垂到地上。胡須也是花白的,跟頭發纏在一起,糊得滿下巴都是。
眼睛眯成一條縫,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上眼瞼皮子太鬆,隻能耷拉下來。
身上穿著一身藏青色馬褂,跟民國時期的裝束差不多,腦後還插了一根束發的木棍,不過我肯定他不是花家人,畢竟顏值和氣質都不符。
不過手上那根龍頭杖看著倒有點意思,黑中帶紅,典型的積血木,煞氣重的很。
我不動聲色,慢慢把麻醉槍背在身後,手食扣在扳機上。
答道:“這句話他還真沒教過我,他隻說過,反派死於話多。”
說話間,那把槍已經舉起連開數下,砰砰砰,發射出去幾十支麻醉針。
看著呈倒三角形網狀分布的麻醉針朝著老頭發射過去,我暗暗捏了把汗,我故意把麻醉針都射在上麵,畢竟人的要害都集中在上半身,為了確保命中率,我得廣撒網才行。
結果,眼看著麻醉針就要紮在對方身上,老頭泰安自然,舉起手中的龍頭杖,揮出一個半弧,卷起一陣撲麵而來的風,那幾支麻醉針一個都未曾幸免,全都簌簌落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我立刻再舉槍,跳到木桌上繼續射擊,基本一槍換一個姿勢,企圖通過每支麻醉針發射出去的時間差,讓一支成為漏網之魚,射中老頭,結果跳馬猴子似的上竄下跳半天,槍裏的麻醉針都用光了,老頭還是屹然不動,完全沒有被我打中的跡象。
末了,看我半天沒有動靜,還問一句:“這就完了?”
我累得歎口氣,把沒有針的槍丟在地上。
這實力相差也太懸殊了,人家用個拐杖就能對付我這個有槍的,再玩下去,恐怕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拉出桌子下的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麵,看著對麵的老鬼點頭,“行啊老先生,挺厲害的。”
“謬讚了。”
老頭拄著拐杖,慢慢挪過來,噠噠,噠,噠噠,噠。剛才我在櫃子裏聽到的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這麼一看,他走過來的時候,應該就發現我躲在櫃子裏了,還故意裝作沒發現我,整我一下子,躲在暗地裏看笑話。
這點跟我姥爺還特麼像!
想當年,我小時候上櫃子裏偷冰糖,我姥爺都發現了,就躲在門後看著我,等我把偷走的冰糖放到嘴裏的時候,才發現,好端端的冰糖變成了鹹鹽塊!
看我佝僂著身子,齁得直咳嗽,姥爺才哈哈大笑著從門後走出來。說我中了他的障眼法,下次在偷冰糖,他可就換成硫磺塊,讓我吃了常穿肚爛了。
這麼一想,我疑惑的看了看對麵的老頭,越發的感覺兩人有些像。除了容貌,甚至氣質都有些相符。
我疑惑道:“你到底是誰啊?”
老頭指了指我褲兜,說:“你藏在兜裏的相片,就是我當年親自拍的。老朽就是那些孩子的老師,祁天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