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我的妹妹搬來了救兵。
我也不清楚理沙究竟是使用了如何高超的技術才把我們的會長逼入了絕境,但確確實實夏奈她通過手機發出了場外求助。
沒過多久,一個紅發女子就在家庭餐廳玻璃窗的另一邊出現了。
就算不懂得唇語,我也知道她此時嘴裏一定是在不斷地重複著“真麻煩”。
這可不妙,我和理沙是沒法對付這個女人的…
“真麻煩…沒想到就連我安安穩穩的假日都要被你們這些敗類給入侵了。”
“向你求助的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抱歉,我隻是在說你是垃圾而已。”
你的口吻完全就是在針對在場所有人好不好。
“小阪千香…”
“怎麼了,沒把你一起歸類在你男朋友的分類裏讓你很不滿嗎,七崎前輩?”
嗚,這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敵意仍然沒有消散麼,我可不想在家庭餐廳裏看到兩個女生打起架來。而且重要的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理沙會是完敗的那一方。
我勸了勸生氣地鼓起嘴卻沒有還嘴餘地的大小姐,不要被無差別的挑釁所激怒。她似乎也明白自己不是小阪的對手,在聽了我的勸解之後默默地喝起了放在麵前的飲料。
與其說是天敵啊宿敵什麼的,我現在更覺得理沙像是被隔壁獨居男人抓住了出軌把柄的小情人,敢怒不敢言…如果小阪是男人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懷疑她在私底下無數次地要挾過理沙,甚至要求她進行過什麼羞恥PLAY。
“千香,先坐下。”
夏奈倒是對來者的口氣沒有絲毫不滿,示意昏昏欲睡的學姐往裏麵挪一挪,自己要給小阪讓出個位置。
隻是這家夥完全沒有接受這份好意的意思。
她把理沙拿在手上的杯子奪了過去,在對方迷茫的注視下將剩下的內容物慢慢地飲盡,隨後重新放回了桌上。然後硬是和理沙身體接觸,非要擠著鑽入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空檔,毫無羞恥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從我的立場來說,這就是完完全全的電燈泡,還不是無意識的那種。
“你、你搞什麼啊!”
這一番匪夷所思的動作終究是讓大小姐忍不住憋著的怒氣,直接如同電視劇經常演繹的那樣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身為你們請來的客人,想坐哪裏都是沒問題的吧?”
“當然有問題,你怎麼能坐冬樹旁邊!”
“我又不會把你心愛的男朋友給吃掉…還是說你對這個人渣的信任程度就僅此而已了嗎?”
“…不要動手動腳就行。”
接著沒幾句話就又重新坐了下來,簡直就像是servent被令咒命令了那樣毫無反抗的餘地。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理沙和我爭吵的時候,幾乎沒有一次是她主動拱手相讓的。雖說現在有些稍稍的改變,但本質上她還是七崎家的千金大小姐,頑固的大小姐脾氣並不允許她輕易服從於其他人才對。
果然小阪是抓住了理沙什麼把柄吧?
不過從剛才一係列的動作上來看,我又覺得這其中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我運用我訓練過、自認為已經不遲鈍的大腦仔細地考慮到了各種可能性,最後得出了經得起推敲的完美結論。
那就是,小阪千香和七崎理沙是百合。
並且小阪是攻,也就是是主動的那一方,而理沙意外的是被動接受的另一方。
如此一來剛才發生的戲劇性一幕就能解釋得通了——小阪奪過理沙剛剛用過的杯子來了一次間接性接吻,羞愧難當的理沙隻好假裝生氣地埋怨愛人的行為,同時也嫉妒著小阪為什麼要坐到其他男人的身邊。理沙每次咬牙切齒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其實也是示愛的一種獨特方式,而攻方說什麼受方自然都沒法反駁,也清楚地說明了理沙一直以來對於小阪盡量不去招惹的態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害怕事後被懲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