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許越,算得上心有幾分城府,就算龍掌櫃不說,我也曉得。
“倘若時間往後倒退一百年,白家在地下一手遮天,誰敢觸犯?奈何今日徹底沒落,果真是逃不開命運的束縛。我白子溪不管白家事,但也算作白家的一員,曾經的地下霸主在今日居然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白子溪眸子裏麵湧出了感慨,在蹉跎歲月下麵,強如曾經的大秦王朝也是難逃覆滅,就莫要說是白家了。
她看向鐵牛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惜他從未正眼瞧過我,眼睛裏麵滿滿都是那個狐媚子。我恨,趁他離開的時候,便是想要煉化那狐媚子的三魂六魄,讓世上再無北靈,可惜她太強大了,雖然說最後還是我贏了,但也隻吊著一口氣,恢複幾十年仍然無濟於事。”
我們都沒有打擾她,她願意將心裏那些話說出來,我們就豎起耳朵來,權當是一個聽客。
“倘若我白子溪沒有負傷,憑我與那白尊一起,即便是白家沒落了,誰又敢來站在百家頭上踩一腳?”
說道感慨之處,白子溪一連歎了好幾口氣,似乎對當年這個決定有些後悔。
沉默了幾秒,她這才開口說:“時間久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心裏也是放下了。但也不會在動真情,之所以答應各大山門的親事,就是想要借他們的勢力助我白家逃過這一劫。”
話說的夠明白了,你可否心甘情願的讓我利用?
這話,是說給鐵牛聽的,也是說給大家聽的。
她沉默的時候,我問:“你害怕那個‘他’回來,倒不是怕自己兵解輪回,而是害怕他為此更加討厭你吧?莫要把話說死了,你現在心裏還有一分僥幸,想要盡力的彌補,好讓他原諒你。”
白子溪看了我一眼,嘴上輕歎一聲,起身離開:“明日便開始鬥法招親,誰有真本事,我便應了誰的婚事。條件我說的夠坦白了,要幫我們白家度過這次劫難。”
鐵牛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一動不動的杵那兒,也不知道心裏在琢磨啥東西?
龍掌櫃苦笑著說:“大公主做人也算坦蕩,直接把所有事情都說明了,如果點頭的話,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怨不得誰。鐵牛,你想清楚了,她已經把話說死了,是不可能跟你動真感情的。”
原本臉色平靜的鐵牛,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漲紅了臉,眼裏全是那般怨恨:“就算是被利用,我鐵牛也認了,這輩子都在讓你,這次我不會再讓步。”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他身上那些怨氣,怕就是因為想到某個人,而被刺激出來的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不會去問。
這次的談判,關乎到白家的存亡,眼看流雲殿的人紛紛趕來,白子溪也坐不住了,想要盡快解決了這件事情。若是談判順利倒還算好,要是談崩,到時候就是拳腳上分出勝負了,多拉一個勢力,也多幾分勝算。
這次薑家來勢洶洶,不可能這般的輕易罷休,事情有些棘手啊。
可能白家也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會這麼緊張,說起來也算因果報應,以前的白家做事狂妄,開罪了不少山門勢力。現在麵臨了危難,落井下石趁機撈個好的人不少,真心實意幫白家的卻是不多。
如果不是流雲殿忌憚白家被滅,薑家會一家獨大的話,斷然不會插手這件事情,隻要不危害到尋常人,滅了也就滅了,沒啥大不了的。
消息也是傳達到了各大山門勢力,明日一早,便盡快了結了這件事情。想必白子溪也將心中的真實想法告訴了那些人,他們毫不在意,大有一副‘得到你的人可以’的架勢。
白子溪還真是紅顏禍水啊,若是放在古代,興許某個帝王又會因為她而丟了萬裏江山,淪為喪國之奴。
一夜時間,鐵牛都沒有睡,這老小子像個婆娘似的抱著膝蓋,天知道在搗鼓什麼心事?
天色剛亮,白家就熱鬧起來,薑家雖然抱著攻打之心,不過還是饒有興趣的來看了幾眼。莫要小瞧這小小的殺龍嶺,可是彙聚了一股龐大的勢力,即便流雲殿也奈何不了這些人擰成一股繩後的能耐。
白子溪換了一套現代氣息的衣裙,為此還細心的打扮了一翻,一眼看上去,古代美人與現代氣息相結合,相得益彰,模樣俊俏,身材高挑。
說實話,當看見白子溪出來的那一秒,盡管看慣了美女,但我還是為之失神了好幾秒。
鐵牛呆呆的瞧著白子溪,嘴裏蹦出幾句文縐縐的話來:“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