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也是夠明白了,平日裏什麼事情都可以由著她,唯獨這件事情不能讓步。
白子溪也是隨口一提,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見我反應這麼大,撇了撇嘴說:“還他娘長臉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這件事情她倒是再也沒有提起來過,每天一頓三餐,日子說不出來的安逸。然而我心裏知道等我身上的傷養好後,差不多該上路去尋那二龍鎖了,我們能耗些時日,但是尚韻耗不了。
現在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小葫蘆裏麵,尚韻與我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弱,如果哪一天這種微弱的感應沒有了,也就是尚韻魂飛魄散的時候。
其實,我身上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舍不得這種充實的日子,所以也就沒有說出來。鐵牛和白子溪自然也是瞧出來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裝作一個糊塗人。
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和村裏人比起來,更像是一家三口子。瞧瞧村子那些婆娘,隔三差五的吵架,鍋碗瓢盆滿天飛,而我們來到這裏後,日子倒也過的和睦,三人之間看似親密,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有底線,有些事情是不能越界的。
那天在殺龍嶺上,我被逼無路,如實說出了二龍鎖的下落,雖然有傳言說那天沒有人活著離開,但隻有我們曉得,那天有很多人趁亂逃走,尚三千就是其中一個。
估計現在二龍鎖的下落已經徹底傳開,成為了一個公眾的秘密,大家夥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都知道。
我每天晚上都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這輩子小爺都在逆來順受,任由人家的心意去做事情,唯獨二龍鎖不能讓。
這一次,不為其他人,隻為尚韻,無論如何也要弄到二龍鎖。
心裏煩躁,也睡不著,打算去屋子外麵抽一支煙。剛出來我就懵逼了,感情白子溪和鐵牛也沒有睡,他們兩人分別坐在院子裏麵,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誰也不說話。
白子溪抱著膝蓋,抬頭瞧著天上的星星,朦朧的月光灑在她的臉蛋上麵,猶如在美人臉上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細紗,那種美感讓我不自覺的多瞧了幾眼,這小娘們安靜下來的時候,還真是討人喜。
至於鐵牛的話,擱那兒抽著悶煙,滿滿悶上一口,差不多四五秒後才吐出來,一臉的煩心事情。
他們兩人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我坐在他們中間,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想好了麼?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出發,但是快了。”
白子溪沒有回答,平靜的說:“這種充實的日子,還真是讓人有些懷念呢。”
我說道:“我隻想討一份平靜的生活,奈何所有人都容不下我。我已經做好打算了,等尋到了二龍鎖,解決掉尚韻這件事情後,便換個身份來這裏,平淡的過完這輩子。”
沒人知道當年打仗時,那些士兵是多麼的想要一份平靜的生活,每天都在生與死中徘徊,腦袋別在腰杆子上,興許哪天就死了。而我現在這般模樣,就是和那些士兵差不多,雖不是打仗的混亂年代,然而我的情況好不上多少,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每天都在苦苦的掙紮著。
鐵牛接過了我的話,說:“越子,俺當你是兄弟,莫要說這個江湖了,就算是閻王殿俺鐵牛都敢進去攪上一攪。啥也不說了,是死俺也陪著你一起死。”
我重重的點頭,嘴上沒說什麼,這份情意卻牢實的記在心底。
這時候,白子溪忽然說:“鐵牛,昨天那娃你考慮一下,收了他做個記名弟子,日後好好的教他做人,少不了你的好。”
鐵牛點點頭說,他早已經敲定了注意,離開前會把那娃兒收了。等著見事情了結後,便過來落了根,找個媳婦兒,算是這村子裏的人了。至於那娃兒,他自然會好好的教。
我找了個舒暢的地方,躺下去,這幾月的天氣算不上涼,甚至是悶熱。白子溪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到我麵前,挨著我躺在了一起,她那雙眼睛呆呆的看著我,我有些別扭,不過也沒有說話,幹脆任由了他。
“古語盡來,大凶乃之地,龍福享天可齊。冥王可鎖,懼之。真神乃為凶廟也,其鎮之其上,其亂之其下,尋此一地,閻王鎖來,凶福是非,難料也,難料也!”
我尋思了這麼長時間,還是不知道說的是啥意思?你有些閱曆,幫我看看?
我歪過頭,正好與白子溪的視線迎在了一起,當下小臉燥紅得厲害,趕緊歪過頭去。
白子溪想了想說:“意思是那裏是一個很凶險的地方,那兒很重要,鎮守著上麵兩邊,保得陰陽不會錯位,出現萬鬼遊蕩的情況。二龍鎖應該就是被安放在那裏,打個比方,就像西遊記裏麵的定海神針,一旦拿走了,就會出現水淹東海的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