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晝伏夜出的日子,著實的折磨人,就連睡覺的時候,神經都繃得跟發條一樣。用羅大**的話來說,那就是拉屎的時候都是提心吊膽的。
再瞧瞧他們這種模樣,活生生一山猴子,身上的衣服碎巴巴的,已經幹涸的血跡黏在皮膚上,一塊一塊的,累的時候,便是手腳都不想動彈。
睡覺時,掐指一算,好家夥,得有二十多天的日子了。
那些糟心事還是發生了,小舅這把老骨頭架不住折騰,傷口已經流膿腐爛,瞧樣子是被感染了。臨死之時,他破天荒的給自己算了一卦,至於結果如何,他閉口不說。
最後一支煙,也曉不得是什麼時候抽的?
連續被我們斬殺了眾多的弟子,現在那些茅山大拿也是精明起來,曉得我們淨撿著落單的人下手,這下子將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讓我們沒有了機會。
瞧著手頭上吃喝的東西越來越少,絕望的情緒慢慢在心窩子裏麵滋生,若是急眼了,那也隻有換命了。
有一次白子溪探完路回來,整個身子差點消融在空氣裏麵,若不是羅大**出手的話,她早就魂飛魄散了。原來她出去的時候碰見了一名茅山大拿,暴露了蹤跡,差點被斬殺在這深山老林裏麵。
瞧著白子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羅大**當場就急眼了。
這些日子,便是沒有感情也培養了出來,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誇張,瞧見白子溪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兩條小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那種模樣,讓我心窩子擰巴著疼。
最後牙根兒一咬,與羅大**達成了共識,去弄死那狗日的去。
天曉得深山裏麵有什麼玩意兒?再繼續走是不可能的了,反正抗不過多長時間了,斬他幾名大拿,相當於從腿上割了幾兩肉,到時候瞧他們傻眼不?
似乎被白子溪瞧出了意圖,這兩天時間她跟在我們邊上,寸步不離,生怕我跟羅大**腦袋一熱,去找茅山道士玩命兒。
她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憋得難受,那種無力的感覺,當真是不好受。
這一個月的時間,羅大**消瘦不少,我的話更是隻剩下了一張皮囊包著骨頭。不曉得為什麼,這裏根本沒有什麼活物,便是連蒼蠅都不願意招惹這疙瘩地,吃喝的幹糧也差不多了。
小舅一天時間,差不多有一半是處於昏死的狀態,瞧他那種樣子,應該是想通了,一副由命的架勢。
見我們骨頭硬,死活不屈服,小舅笑著告訴我們,隻要上了茅山黑鐵令,誰都逃不掉。當年他幾乎使盡了全身的能耐,才堪堪詐死逃過一劫,沒想到今天還是要栽在這裏,說到底,還是沒有逃過黑鐵令的追殺。
我咧開嘴,冷笑著說:“就是死,小爺也要崩掉茅山兩顆門牙。”
小舅笑了笑,沒有接茬兒,他也瞧得出來,我跟羅大**隻是在死撐著而已,興許哪天就去找茅山道士換命去了。
吃完了所有的東西後,羅大**終於還是衝白子溪出手了,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讓白子溪昏死過去。
將她與小舅妥當的藏起來後,我們倆兒轉身鑽入了林子裏麵。
死在這裏,最起碼要比被那些道士抽了三魂六魄拿去鎮
壓要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那些茅山道士倒也聰明,將尋常弟子集合在一起,讓大拿單獨搜索。若是尋到了,也不廢話,一刀砍殺後抽走三魂六魄。我與羅大**先後避開了幾名大拿,最後找到了目標。
也不曉得那名大拿是不是太自信了,居然敢單獨活動,也罷,臨死之前與你換命,瞧瞧你怕還是不怕?
我跟羅大**尾隨了他兩天時間,一直沒有尋到機會下手,這名大拿方頭大耳,麵貌生得極醜,快要與那雙麵鬼婆差不多了。
不過他也警惕,做起事情來穩當小心,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在小心始終還是有犯失誤的時候。
我耐著性子,與羅大**躲在黑暗中。
終於還是讓我們尋到了機會,他一個人遠離了茅山其餘大拿,若是拚殺起來,那些大拿一時半會兒也趕不來。隻有這樣,我才能跟羅大**放開手腳的去拚。
半夜時分,這名大拿躺在樹幹上,一隻眼睛緊閉著,另外一隻眼睛則是瞪得老大,嘴裏呼哧呼哧的打著瞌睡。
這狗日的倒也謹慎,睡覺的時候都能睜著一隻眼睛。
深吸一口氣,我腳踩九宮步,肚子裏麵醞釀著青城古音,直接往著這名方頭大耳的老道襲殺過去。還沒有到麵前,就瞧見這名老道睜開了另外一隻眼睛,一掌往我拍了出來。
就知道這名大拿早已經察覺到身邊有人,先前隻是故意裝睡而已,我也不懼,與他對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