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掌櫃笑的自然,無論多煩躁的心情,瞧見他嘴上那種笑容後就能平靜下來。
他說:“別忘了我可是從流雲殿一組出來的,那裏麵的門道,諸位都沒我熟悉。前些時日太乙真人跟他師兄出世,聯係這兩日流雲殿緊急召回在外成員,江湖肯定出大事了。”
我們斬殺流雲殿一組,惹得流雲殿身份最高的人立下毒誓,說要斬殺我們幾人。其中的恩怨,大家曉得是解不開了。究竟發生啥大事情,居然讓流雲殿暫時放棄了追殺我們,而去全身心的去應付那件事情?
天色黑了下來,龍掌櫃睜開眼睛,說道:“時間到了,這一次全然靠大家的運氣,隻希望白老鬼能撐到流雲殿離開,卻又身受重傷。”
我心係鐵牛安危,用盡了全身力氣去趕路,當初我們來到這裏,花費了差不多兩天時間。如今全力趕路,用不了幾個鍾頭就能趕到白家,白老鬼斬了也就斬了,大不了另尋出路。
但是鐵牛不能出事,路可以另外走一條,但是人便隻有一個,如果被流雲殿斬了,這天底下又去哪兒重新找個一個鐵牛?
別瞧龍掌櫃嘴上說的肯定,他那是在安慰我們,其實心裏也是擔憂得很。
大家嘴上不說,腳底生風,都想盡快的趕到白家總部瞧個究竟。我修習了點倉劍法也有一兩載的時間,期間九死一生,手腳上的功夫也磨練出了一些標準的招式。
現在趕起路來,連續飛速的奔跑幾個鍾頭,倒也不在話下。腳下的九宮步相互變化,一前一後,一深一淺,九宮錯位,步伐矯健靈活。
到了半夜,眼看就要到白家總部,遠遠的我就瞧見那裏火光四起,周圍林子裏麵瞧不見一隻白家小鬼。想必是斬的斬,跑的跑,樹倒猢猻散,被流雲殿記恨上了,就連奇門宮都不得不暫避鋒芒,就不說這個小小的白家了。
這種架勢,怕是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龍掌櫃擔心流雲殿還沒有離去,讓我們當心一些,也隻有放慢了速度,小心的逼近,躲在暗中瞧個究竟。
過了一會兒,龍掌櫃臉色這才好瞧了一些,衝我們說:“果然出事了,流雲殿放棄尋仇,立馬返回流雲殿總部。”
上次白家差點被連根拔起,白老鬼從茅山小聖地衝破封印後,帶領著白家拚殺出了一些苗頭,如今又被流雲殿給滅了。現在白老鬼怕是恨我們恨得要死,嘿嘿,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這白老鬼固然有些城府,但始終比不過四五個腦袋來的實在。
流雲殿已經離開,現在我們沒了啥擔憂,當下挺直了胸腔子,一步一步的往白家廢墟走去。
瞧著這滿目瘡痍的景象,我心裏暗自發毛,流雲殿那些大拿果真是有莫大神通,居然把這裏弄得烏煙瘴氣。
遠遠的就瞧見鐵牛麵無表情的站在廢墟上麵,白老鬼半跪在邊上,整個身子透明無比,都快與空氣消融在了一起。
即便龍掌櫃那種穩當的性格,也忍不住大笑出來:“哈哈,倒黴了這麼長時間,今天終於走了一次狗屎運。白老鬼,今日我老龍倒要瞧瞧你還能折騰出啥把戲來?”
現在的白老鬼,重傷垂死,即將魂飛魄散,一身的道行怕也沒有剩下多少了?
鐵牛無事,我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徹底沉下心去。現在的鐵牛給我一種徹底的陌生,仿佛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他平靜的瞧了我們一眼,往前一步守在白老鬼前麵,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白安瑩與白尊他們也在,隻是模樣比白老鬼好不上多少,鐵牛渾身是血,不過身上的血液卻是黑的,粘稠得跟漿糊一樣。
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一半,剩下的就是斬殺白老鬼取走家主令,接掌整個白家。
白老鬼抬起頭來,那張臉都快擰在了一起:“是我大意了,倘若提前斬殺你們,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老龍,我待你不薄,當初上了茅山黑鐵令,不是我出手保你們的話,早就被茅山小聖地斬了。”
龍掌櫃咧開嘴,冷冷的笑了出來:“呔,白老鬼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不是真心待我,我心裏自然有數。你不過是想要利用完我們,然後一刀斬了完事,你救我們倒是不假,你扭頭瞧瞧這個白家,若不是我老龍帶著兄弟給你玩命兒,白家能有今天這種局麵?”
白老鬼一陣沉默,最後抬起頭來說:“當真要撕破臉皮了麼?若是你們現在拉白家一把,以後白家主子讓你來做。”
落得這般下場,白老鬼心裏曉得咒罵沒有任何作用,當初我們得罪流雲殿,然後加入白家,故意把白家拉下水來,他自然看在眼裏。
隻是,事情由不得他,既然開罪了流雲殿,就算他白老鬼生著兩張嘴解釋,正在怒頭上的流雲殿也聽不進去,幹脆逆來順受,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