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響起這些糟心事情,我心裏總會歎息一聲,本想這次的結局無非就是一個魂飛魄散。若是結局在壞一些,被斬殺後丟到茅山禁地鎮
壓幾百年時間。
落得這種地步,沒想到居然生出了這種變故,能活到現在,小爺也自認有些頭腦,到頭來被魔相算計,一直都是按照他們的計劃來走。
心裏不管有多憋屈,也隻能忍下去,總不能與魔相分出個生死吧?拋開是不是他的對手不說,字裏行間中也能聽出,這是他送我的造化。
如果衝人家急眼兒,那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活了小二十年,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身不由己了?
茅山用來鎮
壓天下厲鬼的地方,取名為十八層地獄,聽聽,要不是凶險的地方,誰敢這麼叫?在這裏,不撞見凶靈已經是走了狗屎運,反而還要硬著頭皮去打那些東西的注意。
想著,思緒不禁飄了起來,一時間有些迷茫。
這疙瘩地大得沒邊,裏麵被封印的東西不計其數,這般處境猶如走鋼絲,要是大意了,一步踏空,那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魔相也曉得這些厲害,所以做起事情來非常小心,由不得喜好。這兩天我們都繃緊神經,害怕撞見一隻凶靈。
道士說的也夠明白,那些弱小的凶靈全部進了厲鬼的肚子,為了生存,十八層地獄情況糟糕,若是兩隻厲鬼撞在一起,可容不得你說什麼,要麼你吞了它,要麼它吞了你。
就是這麼簡單。
聽完這些話,我感歎了一句:“這地方這麼亂,茅山不管麼?”
道士嘿嘿一笑,說道:“凡是被鎮
壓在這裏的厲鬼,身上都有些能耐,茅山拿它們沒轍。既然斬殺不了,那就找個凶險地方鎮
壓了,他們巴不得這裏所有厲鬼全部魂飛飄散,哪兒還會管?”
他被封印了接近百年上時間,要不是有些眼勁兒,早他娘的被其他厲鬼打牙祭了。這段時間來,隻敢遊蕩在這塊地方,對於附近倒也熟悉。
我心裏好奇,獨自一人在這裏生存了百年上時間,隨時都要擔心其他厲鬼,這種枯燥生活,他就忍受得了?
提起這茬兒,道士那雙眼睛裏麵神色複雜,沉默了半天,苦笑著說:“被丟到這裏,隻有兩種結局,要麼忍受住這種漫長的枯燥日子,要麼魂飛魄散。小老道之前曾經想過,要麼讓其他厲鬼吞掉算求,真到那時候,腦袋裏麵就想著活下去。”
“魂飛魄散,說起來容易,到了那般地步,誰坦蕩得了?”
興許是幾十載時間沒有說過話了,道士一張嘴就停不下來,我們琢磨著其他事情,沒有聽他說什麼,他看起來像自言自語,但卻樂此不疲。
這兩天的日子,實在難熬,肚子裏麵仿佛被塞了一隻牛進去,隨便動彈一下身子,哪兒都疼。
前些時候,道士背起我來非常容易,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發現我越來越沉重。那種感覺,就像背著一坨磨盤。
經這麼一提醒,魔相擰著眉頭瞧向我,眼睛裏麵難掩喜色。
“不錯,你終於修出自己的魔相來了。”
這句話聽在耳朵裏麵,叫人摸不著頭腦,魔相以前就修出來一頭,隻不過在赤龍嶺被茅山大拿打散,隨後便沒了消息。
魔相慢慢的解釋:“那頭魔相由法而生,真要說起來,自然算不上你自己修出來的。可還記得,之前你身子裏麵那頭魔相有著自己的靈智?若真是你修出來的,何來靈智?”
我如實點頭:“那頭魔相的確有自己的靈智。”
說完話,終於是反應過來,曉得魔相是什麼意思?當下驚得一身冷汗,同時慶幸那頭魔相在赤龍嶺被茅山大拿打散了。
如果任由它在我身子裏麵成長下去,那還得了?時間一到,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吞掉我。
瞧我腦袋靈活,魔相點頭一笑,說:“自從你修習了魔極法相後,一舉一動便落在我的眼睛裏麵,就連做些啥夢我都知曉。前段時間,你心中情緒暴戾,就是那頭魔相做的手腳。”
難得他願意說出這麼多詳細東西,我曉得錯過機會就沒有下次,立馬追問:“詳細一些。”
魔相說:“你經曆了種魔,化魔,當初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已經被那頭魔相吞了。這就是所謂的第三步,成魔,要麼成自己的魔,要麼成它的魔。”
“這麼說,第三步是你幫的我?”
他點點頭,說道:“當初你們入閻羅大殿之前,我曾經去過一趟茅山小聖地,不是為你搗毀那黑鐵令,而是把你的下落告知茅山,將他們引來。”
我眉頭一擰,心裏生出警惕,如果不是魔相親口說出來,就算做夢都沒有想到,當初赤龍嶺被茅山埋伏,全是魔相精心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