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以燃燒三魂六魄為代價,從魂釘上掙脫下來,想要用璀璨的光芒照亮最後幾分鍾。
龍湖山掌門與老不死的暗中勾結,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如今往白子溪衝去,手上自然有十足的把握。麵對這必殺的招式,羅大**隻能用性命來擋,繼老趙與智雲之後,他又離我們而去。
這條路走到後頭,會剩下幾人?
麵對生死,他那臉上坦蕩蕩,從容不懼。
掌勢連綿不斷,如波濤海浪,層層疊加,一層高過一層。莫要說血肉身子,就算是鋼鐵澆鑄出的身子都架不住絕世大拿這些手段。
羅大**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死死擋在白子溪麵前,他眼睛裏麵的生機開始散去。最後一掌拍下,道紋閃爍出刺眼金光,在他胸腔上麵拍出一枚掌印,血漿拋灑,三魂六魄離體而出,隨風遠去。
天邊的五彩霞光,血與淚的交纏,悲壯與決然的赴死,三者交織成一幅淒慘的畫卷。
慢慢閉上眼睛的羅大**陡然伸出手來,硬生生的在龍虎山掌門人身上掏出一個血窟窿。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就連三魂六魄都隨風消散,留下這具死而不閉的血肉身子,又有什麼作用?
龍掌櫃無力的垂下頭去,眼淚無聲的流淌出來,這些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說好一起享受富貴的日子,如今生死兩茫茫,各走陽關路。
因為坐做了錯誤的決定,被擄到奇門宮,期間遭受的那些痛苦不用去說,現在更是害死了羅大**。心坎子上麵,猶如刀刮,這兩行眼淚,權當是送羅大**最後一程。
赤龍嶺上,白子溪為了從茅山大拿手裏救出我們,三拜九扣,那股窩囊勁兒一直憋在心中。活了大半輩子,最是受不了這種憋屈事,以及那重如泰山的恩情一直壓在心頭上麵。
我與羅大**選擇了同樣的法子,用命去抵換白子溪的恩情,隻是我僥幸活了下來,羅大**卻沒有我這麼好的運氣。
他性子坦蕩,行的全是光明磊落之事,奇門大聖接掌奇門宮,不甘願與他為伍,自願退出三大護
法的位置。欠下白子溪那種恩情,嘴上不說,但麵對必死之局,毫不畏懼的站了出來。
我差點咬碎牙根,心裏萬分悲慟。
這祭壇上麵,先有小舅跳火自
焚,又有羅大**甘願赴死。那種打擊,叫人心窩猛縮,驟然天昏地暗,鐵牛沒有說上一句話,他臉色憋得通紅,嘴裏麵噴出一口血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瞧著羅大**睜大的眼睛,我怒火攻心,胸腔子差點炸開,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們是他從屍體堆裏麵拉出來的,哪次碰見凶險情況不是他打頭?其中的深厚感情,誰能體會?當著麵,當龍虎山的人一掌拍散了魂魄,那般屈辱,若是今天咽下去了,枉我活了接近三十載時間。
我眼裏竄出一股凶狠勁兒,手裏緊緊攥著黎天古匕。
扭頭瞧著祭壇四周,奇門大聖身上的雪白西裝被血漿染紅了顏色,獨戰兩名絕世大拿,憑著凶狠的招式,反壓對方的威風。
逍遙老道渾身浴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連那老不死的都半跪在地上,眼眸裏麵的光芒黯淡不少。巨大的祭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膀子粗細的裂痕,隨時都會四分五裂。
聖火被掀,祭壇崩碎,奇門宮總部廝殺一片。
手掌裏麵的古匕在這一刻滾燙起來,我用六魄作為祭奠,想要解開封印。再瞧瞧天邊的霞光,變得愈發刺眼。
一股超越所有絕世大拿的氣勢在祭壇上麵彌漫開,老東西變換了臉色,想要擋住我。逍遙老道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擋在老東西麵前,死死的牽製住他。
古匕是用黎天古木煉製出來的,古木乃是道家一脈的發源地,即便是眼前的絕世大拿也被克製得無法動彈。
解開封印的時候,古匕上麵出現了強橫的吸扯力,將我的六魄往裏麵撕扯進去。我心裏萬分悲涼,豁出了性命,隻剩下三魂留在身子裏麵。
就算今天能活著離開無象台,用不了幾年時間就會老死。
“他要解開古匕封印,當心了。”
黎天古匕作為穀靈鬼子的代表之物,就連老東西這種絕世大拿都變了臉色,一代天驕,即便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餘威仍然震懾住了不少人。
倘若穀靈鬼子還活著,這個江湖的未來何時又輪得到他們來決定?
羅大**以前曾在昆侖老人身邊服侍過一段時間,與逍遙老道有些淵源,見他被龍虎山掌門拍散了魂魄,臉上升騰出一陣怒意。
認識逍遙老道起,他性子溫和,與人平易相處,從未瞧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諸多絕世大拿生死鬥法,出現死傷是必然的事情,否側不會天降異象,寓意將有大拿隕落在祭壇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