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暴露身份,思前想後,這次等龍掌櫃他們趕來,在一雙雙火眼金睛下,隻怕無所遁形。根本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之前我願意來這裏,便是因為雲南邊境偏僻無比,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裏。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把龍掌櫃他們全部吸引過來,遲早都是暴露,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高老大抬頭瞧著王大炮,曉不得他為何激動成這種模樣,明明是笑著吧,卻激動的眼淚都淌出來了。他張嘴問了句:“王大炮,莫非這小哥有啥大來頭不成?”
王大炮此刻瞧我的視線恭敬,他微微搖頭,嘴上說:“來頭?可大著呢,得了,大家都去洗洗睡吧,既然小哥都把頭點了,那麼就不會出啥事了。”
瞧著他臉上信心滿滿,高老道也不眼笨,曉得這次有救了,趕忙是說盡了好話:“小哥,我老高之前有眼實不得泰山,說話有些衝撞了,等這件事情過後,親自給你磕頭賠罪。”
救他們,是瞧中這裏的淳樸之情,倒不是刻意與他們拉近關係。
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的山野小子,做事情也不顧後果,就曉得橫衝直撞,連性命都不顧了。現在明白了這些道理,倒也算不上太晚,瞧他們重情義,全部加起來好幾十口子,也不能讓白尊他們斬了泄恨。
按照龍掌櫃的辦事效率來瞧,多則兩天,斷則今天晚上就會找到這裏。鐵牛是個山野追蹤的高手,憑的就是他那種比女人還要細致的心思,之前不明白這裏的情況,我路上留下不少蹤跡,他們肯定會循著我留下的蹤跡找上來。
“王妮兒,快給小哥陪個不是,今晚就由你陪著他吧。”
王大炮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走,這句話耐人尋味,王妮兒明白其中的道理,臉上猶豫起來,最後牙齒一咬,不再說話,一副隨君采摘的樣子。
瞧著這般模樣,好像我會拿她怎麼著?
“行了,你走吧,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來伺候。”
我搖搖頭,手裏夾著煙就要離開。
王妮兒哪兒能依了我,她心中清楚著呢,先前我不過是提了一個名字就能讓王大炮那麼興奮,肯定有啥來頭。現在是點頭答應了,萬一始發之時,我忽然反悔了,到時候無人能救她們。
王妮兒是個水靈靈的大美人,特別那窈窕的身材,沒的說。
換成別人,在明知道的情況下,肯定還會中了這招美人計。我心裏卻一丁點歪心思都沒有,我自認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會糟蹋人家大閨女不是?
“你怎麼還不走?”
被她這樣跟著,我心裏別提多別扭了,若是以朋友間的情意相處也沒什麼,偏偏她那副今晚必須發
生
點
什
麼的模樣讓我憋得難受。
“隻有今晚我給你了,你才會真心救我們的性命,放心吧小哥,以後我自然不會對你死纏爛打。”
王妮兒低著頭,能讓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那得下多大的決心?
“我許老魔說過的話,何時失信過?說了會救你們性命,到時候自然會幫你們攔著,有我在,流雲殿殿主親自來了,也不敢咋整?”
提起許越這個名字,王妮兒或許認不得,但是從我嘴裏聽見許老魔這個名字時,那雙眼眸裏麵閃爍著精光,嘴裏怪叫一聲:“呀!”
“你是白家的許老魔?”
王妮兒一臉崇拜,腦門上全是小星星。
嘿,還以為別人都怨恨許老魔這個名字呢,聽聽就曉得不是啥好鳥。王妮兒突如其來的表現,一時間讓我哭笑不得,別樣不崇拜,偏偏聽見許老魔這個名字就來了心思。
我歪頭瞧著她,問:“難不成你還認識我?”
王妮兒搖搖頭,變得拘束起來,兩條小手曉不得放在哪裏,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了。
“我不認識,但是從我哥哥嘴裏麵聽見過你的名頭,連茅山小聖地跟流雲殿都奈何不了你,甚至奇門宮都是因為你的出現才變成這種模樣。江湖上的人,誰不識你這個名頭?”
到了王妮兒嘴裏麵,我儼然被刻畫成了活神仙,摘星拿月無所不能。倘若真有那種能耐,我現在還會是個廢人麼?
我掀開衣衫,露出膀子上那一截鐵杆子,說:“瞧瞧我現在的樣子。”
王妮兒抿著小嘴,沒有在說話,見我嘴裏好說話,她也不認生,開始磨著我講講往昔那些威風事情。我不曾覺得威風,反而不願意回想以前那種紅著眼睛玩命兒的過往,哪一次不是從屍體堆中被人刨出來的?
不過我還是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王妮兒聽,她與我坐在屋頂上,享受著周圍的寧靜。我成了說書的先生,從殺龍嶺說到閻羅大殿,又從閻羅大殿說到茅山黑鐵令,以及鐵牛自廢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