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藍明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扶著頭坐起來,昨晚喝太多了,頭是宿醉後留下來的疼痛。身邊躺著一張陌生青澀的臉。他無所謂的隨手披上一件衣服去了浴室,這一年他都這樣,除去去看汪晶的時候,他都是花天酒地,荒亂的度日。習慣了抱著陌生軀體滾燙的夜晚,習慣了清晨醒來時,枕邊人陌生的麵孔。
離開時,那個人還在睡,窗簾沒有拉嚴,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正好打在那人的臉上,逆著光,她的耳垂上有細細的絨毛。
藍明風像想起什麼激烈的回憶,的心猛烈的抽動了一下。他轉過身,在桌子上原有的現金上,又輕輕的放上了一遝紙幣。
到公司,每個人看見他都熱情的打著招呼,看來一天的休息已經讓他們淡去了對於藍明風平日裏無情壓榨的仇恨。
到了辦公室,一日休息的代價就是桌子上堆滿的文件。藍明風揉了揉額頭,像想起了什麼,在桌子上翻找著。終於,他找到了,是那份離婚協議。他拿起筆,草草的簽下了名字,把它鎖進了抽屜裏。
該想想什麼時候娶汪晶了,他愜意的往後靠在辦公椅上。
人一忙碌起來,日子便過得飛快,轉眼已到了秋天,路旁的葉子開始落了下來,砸在地上一下,就磕出一聲悶響。
汪晶坐在公寓裏和咖啡,這是藍明風給她買的房子,她輕輕撫摸著麵前華麗的桌布。這也是藍明為她置辦的,這屋裏的一切,羊毛的地毯,實木的家具,精致的古董,牆壁上複古的浮雕……這一切,都是藍明風為她做的。
她呷了口咖啡,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
但是,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充滿著憤恨。一個人的寵愛總是有期限的,她已經29了,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是歲月依然在她臉上留下了細小的劃痕。再等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沒有得到回報的資本了。
那個女人,每天裝著一副清高的,無欲無求的樣子,但是,她卻總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她富裕的家庭,她的男人。咖啡灑了出來,燙到了汪晶蔥白的手指。
“該死。”她低聲咒罵了一句。
確實該死,她想。如果不是當初她離開藍明風,那麼現在做藍太太的就該是她。
想到當初,汪晶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其實當初她離開藍明風根本不是因為她父親的賭債,她來自鄉下,父親也是個老實人,根本沒有賭博的惡習,並且,她也早與父親斷了聯係。她看不起她出身的地方,那裏肮髒,落後,充滿著貧窮的腐爛味。來到B市之後,她就立誓不再回到那個地方。幸而她生得美麗,沒人把她與窮困倆個字聯係上。
她和藍明風是大學裏的戀人,藍明風的父母是政府的人,官二代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上令人向往的,所以她選擇了藍明風。
然而戀人並不代表就會結婚,實習時她在一家跨國企業工作,認識了那裏的經理,而那個經理就是那所公司董事的兒子。
美麗的人總是招人喜歡的,經理瘋狂的愛上了她,而那時的藍明風卻離開了家族的庇佑,自己獨自一人來到B市創業。雖然公司發展的很好,但是總比不上那些有許多年曆史的家族企業資產來的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