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子看看司空冰,滿臉悲哀,很快就雙手捂麵,肩頭抽動,無聲哭泣。
冷月當頭,灑下億萬縷月光,寒徹入骨,紫華大地仿佛鋪上了一層寒霜,微風吹過,有如陰氣彌漫,說不出的陰森詭秘。
夜深人靜,萬籟寂靜,隻餘木柴“叭叭”作響,河水奔騰呼嘯,給這蒼茫大地增添了無限恐怖。
四人沉浸於悲傷之中,幾乎無力自拔,對外界充耳不聞,即便是天崩地裂、末日降臨,也是置若罔聞。
時間似乎凝固,沒有分秒與萬年之分。
篝火早已熄滅,空中風起雲湧,暴雨磅礴,電閃雷鳴,河水上漲,整個大地成了汪洋大海,洪水滔天,他們淹在水裏,還是一動不動。
人生苦短,悲歡離合。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曆,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情感,品嚐到不同的酸甜苦辣,但有一點完全一致——哀莫大於心死。
突然間,浩然生起一絲警覺,瞬間清醒過來,抬頭一看,對麵射來葉鬆華凶狠的目光。
此時已是第二天環日,陽光明媚,晴空萬裏。
葉鬆華剛醒來,惡從膽邊生,正欲暗下辣手,卻見浩然及時睜開眼睛,不由臉色大變,心中一虛,騰空而起。
浩然長袖一揮:“還想跑?”
葉鬆華被一股大力拉下,重新坐回原地,嚇得肝膽俱裂。
浩然厲聲道:“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當初是你向陳寧告密?是不是?”
葉鬆華被他的聲勢所震懾,點了點頭。
浩然繼續問道:“你祖父呢?”
“半年前渡劫了,鬆華師兄接任了宗主。”
青鸞女接過話來,抹去臉上的淚水與雨水,顯得平靜了許多,隻是臉色還是蒼白無力,憔悴不堪,她擺擺手,示意葉鬆華快走:“葉。。。葉師兄,九葉嶺已經並入陳宗,鬆華師兄現為陳宗長老。”
浩然哈哈大笑:“好啊,陳宗現在了不得,啊貓啊狗也能做長老,可見淪落到什麼地步。。。滾!”
這一聲沒有使出功力,葉鬆華卻是驚弓之鳥,全身一顫,忙不迭的駕雲升空,逃也似的狼狽而跑。
對於這樣的小人,浩然根本不屑一顧,目光一頓,不知什麼時候,眼前飄浮著一枚飛符。
伸手一抓,很快就腦袋一轟,臉色劇變,差點跳了起來,好容易控製自己的情緒,惡狠狠的盯著青鸞女,連心眉直抖,殺氣大盛:“好深的心機,好辣的手段,好啊,沒看出來,你的本事不小,天葉宗的血,為你立下不世奇功。”
來符者是鏗然,日月嶺發生重大變故。
環月時份,小狐突然回到靈山,鏗然喜出望外,當然是痛快放入靈穀,沒想到,在小狐入陣的一剎那,陳平、陳寧、陳謹突然現身,搶先進入靈山。
三陳一入靈穀,毫不遲疑的大開殺戒。
幸好鏗然警惕性高,反應奇快,依仗瞬移絕技躲過必殺之技,但也身受重傷,他忍著內傷帶走正宏、兩人蛇、黑電,臨走前還啟動大陣,靈山自爆。
最幸運的是,在此之前,廢脈島的數十萬人、天葉宗弟子,基本上撤到其它靈山,隻留下十名地靈、三百弟子,全部是正宏的徒子徒孫。
可憐這些死難的弟子,屬於天葉宗的嫡係精英啊!
浩然心裏在滴血,怒火萬丈,殺意盈胸,恨不能將青鸞女碎屍萬段。
這次見麵,完全是陰謀,青鸞女拖住浩然,陳平帶人突襲靈山。
不僅是破山那麼簡單,主要目標是五行天地陣,占據了日月嶺,就能得到陣勢,研究出破陣辦法,天葉宗不再可懼。
至於小狐,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在青湖時就是陳宗的走狗,用來監視金老大、角老大,隻是隱藏太深,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角老大受邀援助天葉宗,她正好打入其中,在保衛天葉嶺的過程中奮勇作戰,更沒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