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浩然也是渾身酸痛,靈力大損,比打了一仗還累。
浩然暗中出了一身冷汗:“老天保佑,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一邊調息,一邊連續瞬移,身影飄浮不定,厲吼道:“陳平、陳寧,妄你們還是前輩高人,如果還有一點點氣節的話,不要鬼鬼祟祟的背後傷人,有種的站出來。”
空中靜了片刻,陳寧在遠處現身,麵容憔悴,眼珠通紅,目光陰森、狠毒,再沒有以往的仙風道骨,活像一個輸光了的賭徒。
“可憐,可悲啊!”浩然暗歎一聲,接著冷笑道:“大長老,令徒已經醒悟,主動將真相大白於天下,憑你數萬年的道行,難道還沒看透嗎?”
“放屁,都是那逆徒,天殺的逆徒,卑鄙無恥,他因情劫叛變,竟敢顛倒黑白。”一提到青浮上人的事,陳寧氣得渾身顫抖,頭發倒豎,像一隻瘋狂的野獸,又向浩然猛衝過去:“還有你們,是你們在背後指使。。。”
浩然哈哈大笑,移到一邊,避開陳寧的攻勢,不屑一顧道:“情劫的事我有數,但是其它呢?大長老,你敢對天發誓,那些陰謀詭計並不存在,完全是憑空捏造?”
“誣蔑,無恥小人。。。”陳寧又轉向浩然,全身白光閃爍,散發出龐大無匹的力量,似欲故伎重演,再將四周的空間封鎖。
浩然冷哼,瞬移出數百裏,手指連點,虛空的太陽產生異變,億萬縷陽光略有扭曲,陳寧的白光立即受到遏製,竟有消散的跡象。
“雕蟲小技!”陳寧惱羞成怒,奮起全部功力,腦後升起一灣月亮,整個人幾近虛化了。
兩人畢竟修為懸殊太大,浩然哪敢正麵交戰,一口氣退卻千裏:“大長老,如果你認為青浮所說,沒有一個是事實,我當然無話可講,但是上有神明,還有陳宗曆代宗主,特別是陳勇前輩,他老人家正看著你,堂堂的陳宗大長老,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
陳寧全身一震,立刻停了下來,白光收斂,下意識的仰望天空,臉色連變。
他與陳平有些不同,雖然也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但尚有一絲正義感,以前就對陳宗的前途甚為憂慮,時常為陳宗的所作所為而愧疚,隻是對陳宗忠貞不渝,這些年來,內心深處時時刻刻受到煎熬,若非修為高深,早就應劫而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話雖說難聽了點,但這是至理名言,大長老以前用它分析別人,也曾經教誨過自己的弟子,現在輪到自家頭上,為什麼想不通呢?”
浩然不敢大意,神識向外擴散,不間歇的短距離瞬移,防止陳平突然襲擊,嘴裏依然講個不停,攻心為上:“關於陳宗的功勞,沒有人否認,但功是功,過是過,這是兩回事,具體的我就不逐一詳述,但是有一點無可辯駁,已經沒有人再相信陳宗,除了你們倆個,難道你們想與全天下為敵嗎?那與妖魔鬼怪有什麼區別呢?”
陳寧白須抖動,既為浩然的話而憤怒,又傷心欲絕,人心才是領袖的基礎,想當年,陳宗一呼百應,萬門仰慕,那是何等的威風,現在卻成了孤家寡人,人人喊打,遺臭萬年,作為陳宗的大長老,實在是不甘心。
他老淚縱橫,顫抖的雙手舉天,悲叫道:“蒼天啊,列位祖師爺,難道陳宗真的不可救藥了?真的亡在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手裏嗎?”
浩然也暗自難受,語氣稍變:“大長老,記得你曾經說過,世上沒有永恒的門派,沒有誰能永久領袖靈界,我相信,這是你的肺腑之言,如果在千年前,陳宗能自我反醒、改弦更張,可能還有救,但是現在,真的沒救了。”
陳寧猛的回頭,淩厲的目光直射浩然。
他們相距千裏,浩然卻感一陣心寒,皮膚刺痛,毛骨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