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人多的時候，她趕緊跟著走了進來，盡量避開前台護士的視線。
她又是躲，又是貓著腰，好不容易來到了奶奶的病房。
住院費已經拖了一個多月沒有交了，要是被護士們碰到她，肯定要催著她交住院費，不然他們就要把奶奶趕出醫院了。
醫藥費也是一筆大開銷，下個月要給奶奶安排一場小手術排查，醫生說了，至少要一萬塊，可自己現在才湊到了九千塊都不到。
一想到錢的問題，許曉曉就滿臉愁容，她在病房門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露出甜甜的笑容，這才推開了病房的門。
“奶奶，我來……”
許曉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她這是見鬼了嗎？
她連忙抬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沒有看錯，站在奶奶病房裏的這位大叔，不就是糾纏了她一天的那位大叔嗎！
簡直是陰魂不散，到底是怎麼回事？
“曉曉啊，快過來，這位顧先生是一位大善人，說是要給這家醫院的一些病人家屬提供勤工助學的機會，奶奶總想著，你應該去念書的，都怪奶奶這個病，害得你這麼早就輟學出來打工了。”
許蘭英看到自己的孫女滿臉笑容，就連皺紋都舒展開來，她朝許曉曉招了招手，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奶奶，你看你，又胡思亂想了。我都二十歲了，現在還能去念什麼書啊，人家高中生都是十五歲的小孩子。”
許曉曉當做沒看到這個陰魂不散的大叔，牽起奶奶的手，隻顧著和奶奶說話。
“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在奶奶心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每次和奶奶說話，總是很容易觸動那根柔軟的弦，許曉曉忽然鼻子有些泛酸，眼眶竟濕潤起來。
顧樊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果然如此，許蘭英就是許曉曉最大的軟肋，為了許蘭英，許曉曉應該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吧。
現在，為了湊許蘭英的手術費，她願意一天打六七份工，那以後呢？
他看了，許蘭英的病不是小病，以後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許曉曉要是想醫好她奶奶的病，像她現在這樣打工，一輩子估計都湊不齊這筆錢。
許曉曉，不用在掙紮了，除非給我工作，不然，你永遠也不可能救你奶奶。
“大叔，你出來一下好不好？”許曉曉盡量保持自己的微笑，咬著牙輕聲說道。
顧樊川沒有為難她，起身跟著許曉曉走出了病房。
不過，兩人剛剛走到病房拐角處的走廊，許曉曉便怒氣衝衝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正巧有護士朝這邊走來，許曉曉連忙低下頭，總覺得這樣也會被護士認出來，趕緊撲進了大叔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像橡皮糖一樣粘著他，不讓他推開她。
“你想幹什麼？”顧樊川一臉無語，高舉著雙手，不想碰到許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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