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應過來後,又羞又惱,可他沒有膽子反駁,實在是剛剛的場景已經讓他認清楚這宮裏早就被夏子衿給控製住了。
“你想要做什麼?”皇帝靠在桌腿上,強撐著力氣道。
夏子衿微微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話落,就聽著先前出去的太監在外邊敲門,說是惠太後過來了。夏子衿看著惠太後進來,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竟是看也不看皇帝一眼,轉頭就向惠太後走去。
惠太後彎腰就想行禮,雖說她現在身份尊貴,可它腦子裏清楚的很,這些,不過是假象,夏子衿要是想,隨時都可以收回。
“惠太後不必多禮。”夏子衿並沒有受她的禮,直接扶住她,沒有叫她繼續屈膝,畢竟她今天過來可不是什麼好事,這些表麵上的客套就算了。
看到她這態度,惠太後心中越發忐忑了,要不然死死撐著,這會兒已經控製不住暈過去了。夏子衿看著她慘白下來的臉色,,心中略有些唏噓,畢竟她原本扶持惠太後的兒子登位存的雖然是利用的心理,可卻是打算回頭事成好好待他們的。
偏偏現在這些都被皇帝自己給作沒了。想必惠太後是清楚這一點,所以臉色才會這麼差。夏子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著頭,不錯眼的看著自己指甲上鮮紅的丹蔻,抿唇輕笑,聲音像是細碎的雪花飄進惠太後耳朵裏。
“太後得了皇帝孝順,才有了封賜,原本本宮不該說什麼,隻可惜太後您卻是不太稱職,明知道皇帝年幼,卻不好生引導他,以致皇帝被奸人所騙,這一點,太後可清楚?”夏子衿的話像是問罪,可實際上二人心知肚明,她不過是在為處置皇帝找借口。
她放權了這麼久,現在果然是要拿回去了。惠太後心中苦澀,臉上訕笑著應聲,唯唯諾諾的。皇帝看著自己的生母在夏子衿麵前這般卑微,一張臉憋的通紅,很是不甘心,小小的手掌緊緊握住,攥成拳頭,咬著下唇,死死的盯著夏子衿。
他的目光,夏子衿不是沒有察覺,可惜他年紀太小了,因此,夏子衿壓根就不在意。她轉過頭輕笑一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本宮今日過來,瞧著皇帝臉色發白,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許是近日來的事情太多了,倒是壓的皇上精神不濟了。”
惠太後聽著她的意思,將話語在嘴巴裏滾了一圈,就明白過來,暗自鬆了口氣,“長公主說的是?皇帝他到底還是個孩子,事情多了,一時間的確處理不來,虧的長公主病體大好,倒是能幫著黃豆分擔一些。”
見她如此識趣,夏子衿滿意的勾起唇角,眯著眼睛笑起來,神情得意。事情說到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第二天,宮裏邊就傳了消息出來,皇帝感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不宜上朝,朝政全由九千歲代理。雖然情況和之前差不多,可現在皇帝完全連麵都不露一個,幾乎朝堂上的事情都由夏盛卿一人說了算,實在是大不相同了。
這事自然是夏子衿一手辦成的。至於皇帝,現在則是被惠太妃拘在宮中,服了藥,自然是鬧騰不起來了。
惠太後雖然心中擔憂,可好在留住她兒子的性命,倒是舒了口氣。而林王在榮遇帶著大軍回來時就氣的砸了茶碗,一疊聲的罵廢物,氣的不行,他與水月教密謀的事情可是下了大力氣,沒想到這群人這般沒用。
林潤玉過來看他這樣子,不由擰眉,上前開口,“父王,事到如今,我們還要隱忍嗎?隻怕再忍下去就當真沒有你我父子的立足之地了?那個棋子,該動用了。”
林王猝然抬首,眸色深深的看他一眼,突然咧開嘴笑起來,隻是牙齒撞擊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你說的不錯,是本王一時糊塗了,倒忘記,還有這麼一顆重要的棋子。”
見他終於答應,林潤玉臉上就露出興奮的神情來,“既然如此,兒臣現在就去準備。”
“去吧。”林王看著地上碎裂的茶碗,直起身子,揮手讓他離開,神情平靜下來。
他一個人在昏暗的屋子裏坐了許久,突然起身出去,就看到個人影匆匆離開,他不由皺起眉頭,右手拇指和食指習慣性的湊在一起搓了一下,緩緩眯起眼睛,剛剛那個,似乎是林楚盈,他來做什麼?
林楚盈在被林王欺騙,誤以為夏子衿是殘害他母親的凶手後就不管不顧的去刺殺夏子衿,結果對方不僅沒事,他反而被教訓了一頓。且,夏子衿還對他說了那麼一番話,他回來後一夜沒睡,在屋子裏坐了一夜,還是覺得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