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聚光燈亮起。
“哇哢哇哢哇,歡迎大家來到本屆‘幻想鄉最受歡迎人物評選’的最終審定現場!”
全幻想鄉第一鬧騰的主持人——小惡魔,撲扇著她那對引以為傲的翅膀,緩緩降落到了舞台中央。
這是一次沒有任何意義的評選,因為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確定了。
“現在,請所有參賽選手站到領獎台前——”
因為,這是一本。
在這本中,就算我隻打打醬油,身為主角存在的本大爺,自然可以笑著對所有失落的失敗者們說一句“你們已經很努力了”……畢竟是主角,命運力可是截然不同的。
“倒數三秒,三,二……”
聚光燈開始在台上三人間來回閃爍。
況且,就連愚蠢的作者都樂於站在我這一邊,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上位的機會。
“全知全能的人民教師,徐……”
“沒錯,歡呼吧,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徐君……”
“市小姐——熱烈祝賀!!”
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沉默。
“別介啊!?”
正片開始。
——
在寺子屋,和平的午休時間。
亞曆山大暑期事務所已經停業了,而玩鬧了一個暑假的幻想鄉,也終於算是開上了正常的軌道。
那麼,既然一切都被名為“學校”的不可抗力修正到了零,索性就讓故事的畫麵倒退回寺子屋這個熟悉的地點,再度繼續去講述這個故事吧。
“這絕對不可能!!!”
少女徐市,通常也叫做徐君房……從趴著睡午覺的狀態突然一蹦三尺高。
“搞什麼,原來是噩夢啊……”
並不是。
偉大種族伊斯的末裔已經在前天離開了他的精神,作為這段時間幫助它的交換,徐君房獲得了伊斯的饋贈——一部分的伊斯科技知識和這具人類“最完美”的身體。
也許會有同學產生“偉大種族?本篇裏就沒見著啊”的異議,但這群家夥確實有出現過,也會在不日的特別篇中經由整合登場,至於現在……
你就理解了這個事兒,然後接受這個設定就可以了。
雖然,他本人試圖把這個滿級賬號刪掉重建就是了。
“吵死了,你真想要勞煩我把你那頭抄襲我的頭發塞到油漆桶裏去嗎?”
同樣是一頭醒目的白色長發的紅色吊帶褲少女,抬起了她那睡出一個紅印的臉。
“睡個覺做做噩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也隻是放在我這裏來看沒什麼大礙罷了。”
她揉了揉腦袋,這般抱怨著。
“伊斯試圖用身體內殘存的信息把我改造成一個真正適合它使用的‘容器’,要是換作普通人的話,估計早也已經被同化成為它的精神之一了……妹紅啊。”
“幹嘛?”
“以你的經曆來說,你認為作為一個不死的蓬萊人,最強大的方麵在於哪裏?”
“這個……大概是無論什麼方法都無法毀壞的肉體?”
少女想了想,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搖頭晃腦。
“不是肉體,而是精神,蓬萊人的精神才是最強大的。”
這麼說著,徐君房擺了擺手指。
“蓬萊人的弱點是精神,而我們最強大的地方,恰恰也是精神。
當一個人得知自己可以活無限歲之後,你認為他會有什麼反應?”
“應該會很高興吧……”
她猶豫了一下,補充道。
“至少,如果是維帕爾的話,一定會超高興的。”
“……然後,在你用這個無限的生命和不變的容顏,走過了一千年兩千年之後呢?”
他頓了頓。
“兩千年之後還有三千、四千年,你的生命是無休止的。”
“……還沒混到那種時候,我可不會理解這麼高深的問題。”
“那是因為你已經理解了最困難的一環。
人的靈魂的壽命隻有一百五十歲,而你、我,正是超越了一百五十歲的人類。”
“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說,蓬萊人,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類,擁有著不滅的肉體之外,要真正成為蓬萊人,還需要時間來磨練一個與之相匹配的精神。”
這麼說著,徐君房打了個哈欠。
“比方說你吧,有沒有想過哪天慧音老死之後的事情?”
這樣直接的問話,想當然是遭到了妹紅的斜眼。
“還早得很呢——你不會是從一開始就想說這個,所以才扯了那麼一大段廢話吧?”
“嗯……就當是,那麼你的回答呢?”
你這家夥,還真是死不要臉地承認了啊。
“我的回答啊。”
妹紅解下了頭發上麵的一張符紙。
“真要等到那天,我會把這些珍貴的記憶用我的方法永遠記憶的。”
……但願如此吧。
徐君房一擺衣袖,抄起放置在桌子上的教案。
“蕾絲邊,午休時間結束,那麼我就去上課了撒……”
“說誰呐!”
——
上課時間,鴉雀無聲的寺子屋。
“很好,今天大家的表現都很出色——”
馬尾少女“啪”的一聲,把手掌往講台上一拍。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你們是不是對假期補課計劃感到十分不爽,所以一個個幹脆都趴在桌上睡覺了啊!”
“老師我覺得吧。”
因為同桌秋穰子可怕的睡相霸占了整張桌子所以唯一沒有睡覺的俊也打了個哈欠。
“昨天全班人都跑去山裏玩試膽大會到12點,所以現在不睡覺才不正常……(嗬欠)”
“昨天?試膽大會?”
在徐君房腦袋上方冒出了個問號。
“不可能吧,我這個主角怎麼會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參與的?”
“因為是依姬大姐頭組織的臨時告別活動所以沒來得及邀請到你……再說了,永遠亭那樣的地方沒人會願意去的吧。”我想這要看情況,比方說對於一千年前超萌兔耳娘的某位月之統帥來說,簡直就是人間天堂一般。
……拋自己的梗出來一點也不好笑!
“依姬那丫頭回去就回去了,還這麼興師動眾。”
她皺著眉頭,倒是顯得一臉無所謂。
“作為我的學生竟然有臉帶壞自己的後輩,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你單純是在嫉妒吧。”
“哪有?”
“徐老師,請把你的爪子從可憐的講台君上放開……”
哦,好的。
把陷入講台的手指拔出來,她微微笑著。
咻,咻,咻。
木屑被她用隻能看到殘影的手速,彈向教室中所有扒桌上睡覺的學生的腦門。
原本寂靜無聲的教室內,一時鬼叫連天。
“開始上課。”
從袖子裏找出一把量天尺,冷著一張臉的“鐵麵教官”,對所有噤若寒蟬的學生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