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呢,難得的,迎來了一場罕見的凍雨。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裏,這種反常的天氣存在感一直都是低得可憐的,但也不是說不會出現……比如現在。
冬之妖怪哇,正躲在哪兒哭泣呢吧。
一臉不爽的徐君房看著門外劈裏啪啦落下的冰雹和雨滴,用袖子擦掉了窗戶上的水汽。
想著到了冬天就換了個窗子,但是果然不如原本的窗戶好用。
徐君房有點懷念那塊夏日裏撐起來的小木板了,至少它不會出現水汽這種麻煩的東西不是?
這樣想的話,
金箏銀築琉璃瓦,玉塌雕穹青木欄。
百代虛無塵作土,三生轉瞬雪凝川。
清風知我向何處,朔月照誰歸鹿潭。
浪洗古苔心愈靜,波濯雲袖演紛繁。
果然要先吟詩一首呢。
冰雹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嘲笑聲。
——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這兒,徐君房徹底無力地趴到了桌子上。
“之前一直忙這個忙那個的,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了結果就給來這個啊,搞我啊!
吐槽都沒人來吐了的話不是讓我拋出去的槽點看起來非常二了嗎!?”
……事實上就是一直很二吧。
有時候也會想著【自己是不是個蹭得累呢】之類的事情,一向向往清修的心不知道啥時候也已經被冒傻氣的幻想鄉給同化了啊。
要我現在去一個人悶個好幾十年[修行用意]大概我就變成幹屍了……幻想鄉的病毒的威力真是可怕。
不過想想看的話,下冰雹的時候也不會有人來這種鬼地方的吧,果然還是來玩東方●形劇好了,嗯嗯愛麗絲的立繪可是超帥氣的……有殺氣!
剛打開遊戲機的道士青年一個後空翻,躲過了破窗而入的柴刀君。
“誰敢傷我?”
平穩落地的徐先生把視線移動到了窗台。
“看我空裂眼……啊咧?”
在窗台上,一隻渾身濕透的小小人偶正用她紅色的雙眼憤怒地盯著他。
“我記得,你是蓬萊吧?”
徐君房往後一看,在他身後地牆壁上,釘著的柴刀刀麵,於燭光的映照下發出寒森森的光芒。
想不出劇情的話隻要超展開就行了嘛,哪來的不負責任的作者啊喂喂。
“走,我送你回去。”
說罷,不理會咬住他手指的人偶少女,徐君房果斷拎著她從窗口跳了出去。
從這小竹林到魔法之森,其實還是挺遠的。
但對於某些從來就不好好走路的人來說,距離從來就不是產生美的借口,僅僅十分鍾,在常人眼中需要半天的路程就已經到了終點。
碰碰碰。
“愛麗絲你的順豐快遞請出來接收——”
門打開,一把掃帚直直捅向他的胸口。
“何方賊人!”
“我閃。”
道士一個輕盈的側身,也算險險躲過。
“我劈!”
“太慢了。”
這次是後仰。
“橫掃千軍!”
“木大木大!”
接著是小跳。
“別動!”
“你讓我別動就不動豈不是很沒麵……哎呀”
說罷,因為剛才的激烈運動所以有些氣喘的金發少女,用掃把柄使勁朝徐君房臉上一杵。
嘭。
本來我是可以閃開的,但不知為何,大腦的指令在那一瞬間竟然無法傳達給四肢……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強之言靈嗎?
以上,乃是徐君房在倒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完全沒有道歉應有的姿態啊你這個冰山
“也就是說,昨天傍晚,你和露米婭在玩捉迷藏的時候互相把對方弄丟了,然後一直找到現在?”
額頭上纏著繃帶的徐君房,一邊用幹毛巾把蓬萊衣服上的水珠擦掉,一邊分析道。
“你是如何懷疑到我的,還特意派了蓬萊醬過來?”
愛麗絲指了指擺在桌上的文文新聞的頭條。
“你家不是被稱作‘幻想鄉第一公寓’的嗎?”
哎,胳膊肘往外拐啊。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確實很貼切。那然後呢,我家可是【確實】沒有露米婭那個搗亂鬼哦。”
她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打起雨傘向門外走去。
“現在可是在下凍雨,魔法使的體質就不怕感冒嗎?”
這樣說著,徐君房可並沒有打算阻止。
“擔心沒人陪你聊天,就和蓬萊玩去。”
愛麗絲頭也沒回地來了一句。
“記得做好晚飯,要三人份的。”
說罷,門砰然關閉。
話怎麼說的來著。
女兒長大了,就不好養了。
把毛巾丟回袖子裏,他拍了拍道袍,帶著無奈的微笑站了起來。
“我這個監護人,竟然也會生出這樣的感想來啊。”
點頭。
“別賣萌。”
徐君房斜了一眼小小的人形。
“蓬萊你啊,愛麗絲都張這麼大了你還是這個尺寸……別別別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