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禮的時候,一般都會邀請自己的老師過來做個見證的,反過來說的話也會有一種“看吧我們的婚姻很幸福美滿哦老你就盡可能的羨慕嫉妒恨吧”這樣的意思在裏麵。
不就是結婚而已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又不是沒參加過婚禮的人,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嫉妒呢,這種殺機四伏又充滿了利益紛爭的無聊活動有什麼有趣的啊!
而經曆過天人的虛偽婚禮以及月麵公主的陰謀的徐君房,是打心底裏不想參加這樣的活動。
就算是田中家的笨蛋家主結婚的時候他也拒絕了沒去的,不過這次就……
他,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和他麵對麵坐著的不死鳥少女。
“我想上廁所誒。”
“不準,反正是想逃跑的對吧。”
廁所遁什麼的,看來是行不通了呢。
“別這樣啦妹紅紅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甭想,因為是慧音的委托所以就是不準。”
因為是慧音的委托所以就跟柱子一樣在這裏擋著我半個小時嗎,我還要去備課啊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爽的徐先生綿軟無力地趴到了桌子上,看向不遠處正在和新婚夫婦有說有笑的慧音那邊。
絕對是看不起我吧,為啥隻有我們這桌上的是果汁啊,我說你們倆就這麼看不起作為你們的老師的我嗎!
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老師當得毫無威嚴可言的徐先生,精疲力竭地滑到了桌子下麵。
然後被妹紅紅一腳踹在臉上。
“在別人的婚宴上就不能嚴肅點嗎,總之犯二禁止!”
禁止了我犯二的話我還能幹什麼啊!
他扶著被踢中的鼻子,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難道妹紅紅不覺得一直坐著很無聊嗎,來聊聊天怎麼樣——嗚哦那邊那桌的村民們的眼神好可怕”
“你剛才叫我啥?”
對麵的少女微笑著搓出了一個小火球。
“徐君房,別以為在這裏用那個稱呼來叫我我就不敢打你。”
“事實上就是不敢,我還就是不相信在這個熊孩子滿地跑的宴會上你會做出什麼像是把我燒成焦炭之類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啦妹紅炭,這樣的稱呼不是我們友情的見證麼~”
“有資格那麼叫我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她狠狠地瞪了犯二中的道士一眼,心有不甘地掐滅了手心中最後一點火星。
“所以說,少用那種肉麻的稱謂來稱呼我啦!”
硬要說的話還有兩個,不過大概都已經死了吧。
非常抱歉,你那個資格論看起來真的沒啥約束力,大家私底下不都是這麼叫你的麼,妹紅炭啊妹紅紅啊那邊那隻火雞啊蘑菇湯啊之類的綽號呢,
“別介,有這樣可愛的稱呼,不是正好說明別人很喜歡你麼。”
他攤手。
“受歡迎還不好嗎?”
“你認為呢?”
太受歡迎了這種事,對於蓬萊人來說確實不怎麼好。
被妹紅的反問給問住了的他咳嗽一聲,改口道。
“稍微受歡迎一點總沒錯吧,我指的是稍微,就是那種……”
“行了,別勉強自己了,快承認現實吧。”
妹紅起身,拍了拍理屈詞窮的道士的肩膀。
“年輕人就好好玩d○ta,別做受歡迎的白日夢……”
“老哥,那個白頭發的大姐姐是?”
“噓趕緊走啦當心那個不良大姐姐從眼睛裏放出火焰把你燒成灰的哦”
還沒說完話的妹紅的心情,和她頭頂上的呆毛一起低落了下去。
“原來在小孩子的心目中我是一個這樣的形象嗎……”
上一話就說過了,在人之裏的寺子屋中學習過的人在整個村子的孩子中並沒有占到多大的比例,畢竟,以慧音一人的力量開辦的學校能有這麼大的規模就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說,雖然有徐君房這樣的免費勞動力幫忙,但是人間之裏的教育問題依舊沒有徹底得到落實,在外界文化的衝擊下,大家族的子女和普通人家的子女之間的教育差距也越來越大——
這是引入外界的文化而必然會產生的結果,並不是不明白這麼做的後果,隻是必須要這樣做而已。
【犧牲原則】。
指的就是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先滿足一個社會群體生存下去所必須的要素能夠得到發展的條件。
在這個妖魔亂舞的世界中,弱小的一方必須有通過這樣殘酷的方式發展自身的覺悟。
不過這樣子的發展方式帶來的副作用還是挺明顯的,雖然保證了村莊的安定,但是兩極分化的惡果也得自己吞下。
像這樣,人們就連保護著人之裏的人也不認識的情況其實並不罕見。
大部分的時候,在人之裏出現頻率較高的藤原妹紅都會被人們當做是不良,徐君房則除了寺子屋和田中居酒屋之外在村子裏就連見到都有點困難,認識的人更是少數。
“有從眼睛裏放出射線的不良嗎,你以為所有的不良都是di○嗎!”
“冷靜啊妹紅紅,現在可是婚宴現場別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桌子掀了啊!”
不要叫我妹紅紅啊!出於好心而按住少女肩膀的徐君房,被暴走態的她一拳揍飛了出去,一臉無辜地躺在了過道上。
為什麼,明明我隻是去阻止她犯傻的,最後要受傷的人卻又是我。
耳邊仿佛響起了悲傷的二胡之音的徐君房側過身子,捂著臉就和炸蝦一樣蜷縮在地上。
地板的溫度就如同我此刻的心靈一般,寒冷而又堅硬,上麵布滿了人們無情踐踏的腳印。
“徐老師,沒事吧?”
隔壁桌的宗政好心地蹲下身子詢問道。
“怎麼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那是因為老師我的玻璃心已經被無情的拳頭碎得滿地都是了嚶嚶嚶……噗啊!”
“沒事吧徐君房。”
一臉陰沉的維帕爾回頭看了一眼之前被自己踩過去的徐先生。
“雖沒有要道歉的想法,不過為了避免你無恥碰瓷,我還是姑且問一下好了。”
隻要道歉就可以了,後麵那一段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啦!?
——那之後怎麼樣了——
換了位置的徐君房和妹紅依舊相對而坐,妹紅的腦袋上多了一個被鈍器擊傷後的創可貼。
“世界好殘酷啊。”
在接受了妹紅接近於敷衍的道歉之後的徐君房心情顯然要好了許多,一邊喝著茶,一邊在那邊自言自語地說著風涼話。
“妖怪和人類的差別天生就是存在著的,普通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抵達的高度,妖怪隻要一誕生就能輕易掌握了呢……這樣的設定裏要是還不攀科技樹的話還能玩,想要在幻想鄉生活下去,沒一點打醬油級別的力量怎麼可以?”
明明在你袖子裏藏著月都那邊的高科技武器,卻並不想交給人之裏的村民們使用的二貨道士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不死鳥冷哼了一聲。
“隻要交給他們那樣的力量的話,就什麼妖怪的襲擊都不會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