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幻想鄉都被蟬鳴聲所籠罩的日子裏,咱們作為幻想鄉的守護者而居住於結界極東的博麗巫女的一天,又是如何度過的呢?
5:00,被各種不期而至的噪音吵醒。
其中包括被魅魔關在廢棄神龕裏頭養著的公雞那響亮的打鳴,包括自廚房裏傳來一陣又一陣劈裏啪啦乒乓哐啷的器械交響樂……自然也是來自於那位聲名遠揚的魅魔大廚,更包括此起彼伏有如鄉村重金屬樂團的林中蟲鳴。
但博麗靈夢也並非常人,睡眼惺忪地從臥鋪爬起來往門口貼個隔絕符,那些個聲音也就都進不來了。
6:00,遇到了新的問題。
熱到睡不著。
隔絕的可不值是聲音,還有自窗口吹進來的那一絲本就微存的薰風……這下可就麻煩了,本來穿得就是一副再脫隻剩下生狀的難堪模樣,真要把僅存的裹胸布和燈籠褲給脫了也不見得能改善多少目前的慘狀。
“……要不是八雲紫攔著,看我不把天上的太陽給打下來。”
8:00。
這也是暗自腹誹著糟糕天氣的少女,之所以會頂著對沉重的黑眼圈,杵著笤帚耷拉在鳥居旁裝死的主要原因。
此時此刻,終於下定決心的靈夢轉過頭,對正在抄著剪刀追殺那隻陪伴多日的無辜白羽雞的魅魔說道。
“魅魔啊。”
“幹哈?”
“你不熱嗎?”
“我是靈體耶。”
喔,也是。
“那既然不熱,就委托你跑一趟吧。”
聽聞靈夢道出她的真實意圖,魅魔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大家都是社會人,你拜托人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陰沉著臉的博麗巫女,在對方做著“給我瑪尼”手勢的威脅之下,也隻得接受了眼前的不平等條約。
“1。”
“1?”
“特許你養一隻母雞。不是為了這事兒軟磨硬泡了好一段時間嘛,現在你可滿意了?”
拇指。
望著留下一句“俺魅魔去也”後一溜煙飄走的作祟神小姐,她不由得對老天爺比了個白眼。
托您的福,生活節儉如我博麗靈夢這會兒也得大加破費了啊。
……那個叫“空調”的玩意,拜托徐君房應該能搞定的吧?
——正片開始——
“你這丫頭是把我當什麼人了,能由著你使性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一手扛著裝在寫有“河童重工”字樣的紙箱子裏的巨大空調外置機器,一手正撐在鳥居柱子上頭的白衣道士,這會兒正對著窩在廊沿底下喝茶的博麗巫女表現出巨大的不滿。
“不是來了嘛。”
但很顯然,見多識廣的博麗靈夢對此等指責顯得無動於衷。
“……還帶了隻多餘的烏鴉。”
哐當。把拎著的立式空調往地板上一杵,臉上掛著不少汗珠子的射命丸文是趾高氣昂地就把視線給對了上去。
“站在你麵前的射命丸文——我可是那家夥的女朋友,憑什麼不能來幫忙啦?”
“……有名無實。”
伴著仿佛有“噗嗤”這般命中要害的音效,翅膀垂到鞋跟上的少女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癱在了靈夢的身旁。
“射命丸姐姐可並不記得,有把可愛的靈夢醬教育成現在這模樣啊。”
你就承認了吧,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你那位神遊天外的男朋友一起長大的博麗巫女要想不染上精準吐槽這項特質,那反而才是難如登天呢。
穿著在胸前繪有煎雞蛋的淺藍色T袖衫的魅魔小心翼翼地跨過腳底下這具“烏鴉屍體”,用引以為傲的魔力製造的空氣牆把機器抬了起來。
“徐君房,這玩意放哪兒?”
“客廳吧,功率應該是足夠製冷一整間屋子的。”
得令——
於是,收到了任命的靈體維持著將空調懸浮在半空的態勢,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抬進了裏屋。
“知道嗎,我開始心疼起魅魔現在這副德行了。”
把喝剩下一半的水瓶子丟給裝死的文文,靠在回廊柱子處的徐君房正整理著自己被汗水弄得黏在道袍上的頭發。
“她每次帶後輩都是這股子又當爹又當媽的熱情勁,但帶出來的後輩一個比一個不知道感恩。”
這般瀟灑地在一旁發表個人評論的他,也如期所至地收到了來自於身旁二色蝶的一個白眼。
……以及一記快如閃電的踩腳趾。
“嘶————”
“有時間對別人的生活品頭論足,就趕緊帶著你的女朋友去工作。”
丟了個仿佛在趕蒼蠅一般的手勢,巋然不動的靈夢把涼透了的茶水端到嘴邊。
“日落前沒搞定的話,河童那邊的費用你來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