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妖怪之山頂端的神社鳥居上,俯瞰著自山邊緩緩落下的夕陽的白衣道士輕拂長袖,擺出了一副文藝、清新又夾帶著些許深沉的麵容。
“起風了。”
“裝什麼清高!”
哎喲。
被飛來的報紙卷砸了滿臉的他低下視線去,頂著張帶了一條紅杠杠的臉瞪向正在對他使眼色的那位雙手叉腰的鴉天狗少女。
“文啊,不是我說你……這起風了是事實啊,看天色再過不了幾天可就要來台風啦。”
那也不是你這麼個說法啊,明明是天氣預報卻偏偏要弄得一副要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的文藝模樣。
嘟囔著這般自言自語的話語的射命丸文收攏了身後因方才動作而高高揚起的漆黑翅膀,轉而又擺出了“還是我懂你”的表情。
“是又在為了什麼事兒而煩惱吧——這回是天上來的大小姐的委托呀,還是地下來的魔神的邀約啊?”
“哪有那麼誇張,哪個都不是啦……在你眼裏我是那麼花花腸子的人嗎!”
“別明知故問些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問題……老實交代,這次又是誰!”
哇,別辣麼嚴肅嘛。
他立即把整張原先還無比正經臉垮下來,變成了寫著“我也很沒辦法呀”的無奈苦笑。
“認識本居小鈴吧?”
“就那位跟著你跨越時間,改變了久遠之前斯卡雷特家族命運線的人類小女孩吧。”
“對對對對對……呀現在回憶起來,也是一段相當之有意思的經曆呢。”
嗒。
少女默不作聲地落到了坐在鳥居頂端的他身邊,接著。
毫不猶豫地把手掌心蓋在了徐君房的耳朵上,朝著一個方向使勁一扭。
“別介別介別介,幹啥呢疼疼疼”“還說你沒那些個花花腸子,不是又看上了別人長得就很可愛的女孩子嗎!”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可得相信我說的話——那丫頭可是活脫脫的惡魔性格……不,就連成天給我搞事情的巴拉那跟菲爾都比她心機要淺啊!”
這不能成為開罪的理由,接招吧負心漢!/
姑娘饒命哇耶/
正片開始。
——
玄武之澤,那橫貫南北的千百洞窟當中。
舉著火把的澤塔·卡妙思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君房那紅了大半邊的臉以及遍布著淤青的可憐耳朵。
“就算對方是你的女朋友,身為男子漢的你也不應該這麼丟人的吧?”
“您可算嘴下留個情吧,早知道去通報一聲接下來的動向也會被暴揍的話,澤塔醬你還真覺得我會有那個受虐傾向嗎?”
本質上還是不那麼寬宏大量的徐先生自然免不了這般抱怨,也理所當然地遭到了麵前帶路的少女的二次鄙視。
既是丟人的小氣鬼,還喜歡在背後說自己女友的壞話——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個才看上你這般品行不良的臭屁道士的咧。
話又說回來了,之所以徐君房這會兒會和澤塔·卡妙思走在一塊兒,單純也是因為彼此的目的恰好重合在了一起。
為了幫助同族解決“尋找神秘失蹤的螳螂幼蟲”這一困擾的澤塔,與為了幫助本居小鈴解決“在玄武之澤中有一件我非常在意的東西,可以的話還請幫忙解明一二”這一讓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委托的徐君房,懷抱著各自迥然不同的想法的兩人在今兒個清晨就這麼於玄武之澤附近撞了個正著。
雖然委托不同,但目的還是一樣的。
本著互助互利原則的兩位當即便一拍即合,形成了“由澤塔對蟲族的感應能力來帶路,再由徐君房的法術來幹掉沿途的麻煩”這樣的奇妙組合。
“說起玄武之澤啊,這地兒你還真挺熟悉的。”
意有所指的徐先生放在還在發著淡淡熒光的符紙,對方才兩眼無神地衝上來試圖撲倒自己、又被其一個衝擊波打飛到牆上沒了聲響的青蟲妖怪仿佛視而不見。
“這讓我想起曾經你們剛來幻想鄉的時候了哇——是在那會兒認識俊也的來著?”
“那個時候?啊,說來確實。”
本著“入侵、侵略、占領”的基本思想來到幻想鄉的星河蟲族三人組最開始可沒那麼善於融入幻想鄉的溫和氛圍,充分發揮各自本領的她們在初來乍到那會也在這片紛紛擾擾的天地當中掀起過一場了不起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