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衝過來,被我選做目標的殺手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什麼,顯而易見是對自己被選為目標感到不滿,畢竟這就意味著在我看來他是更弱的那一個。
但是,實際上,我才沒那麼多空閑時間考慮那麼多。
我隻是選了離我最近的那個。
忍著掌心的疼痛,雙手握住劈柴刀,將刀向身體右側舉起,迅速前衝。
在殺手舉劍格開希米爾進攻,同時用包鐵的盾牌邊緣朝著我的腦袋橫掃的時候,我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盡管是有預謀的,這一下子還是真的讓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把握。
在感覺自己變成個陀螺的時候,我直來得及奮力向前一竄,同時將劈柴刀收回,並用右肩頂住了刀背。
天旋地轉,慘叫乍起。
緊接著,伴隨著希米爾“幹得好”的大叫聲,就在我身邊不遠處,一顆西瓜被打碎了,甘美的漿汁四散飛濺。
將刀刃平貼地麵並鬆開手,在地上迅速翻滾兩圈再爬起來,我發現情勢確實已經變了。
那個被我砍傷了腿或者腳的殺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粗而短的脖子上頂著半截爛西瓜。而希米爾則狂笑大吼著,狠狠的敲打著那個已經隻能不斷舉盾防禦並緩步後退的殺手。
但是,另外兩名宮廷侍衛那裏,情況並沒有好轉。
忍著惡心重新抽回自己的劈柴刀,我悄無聲息的朝著另一個戰場衝了過去。
隻可惜對方並不是瞎子。在親眼見到一名同伴淒慘的死法之後,那名殺手便對我留了心,一看到我靠過來,立即邁開腳步,挪動身體,在和宮廷侍衛纏鬥的同時保持麵對著我,破壞了我從背後發動突襲的計劃。
至於和宮廷侍衛並肩作戰這種事,我則是想也沒想過。
以我一個六歲孩子的體格和力氣,憑著遠程武器或者是投機取巧或許還能幫上忙,讓幾個大意輕敵的蠢貨好好栽個大跟頭。
但是,拿著刀劍和一名成年武士剛正麵?
我還沒有瘋狂和傲慢到那種地步。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得耍詐——我舉起劈柴刀,作勢欲丟,同時大吼一聲:“蹲下。”
聽到這句話,宮廷侍衛幾乎是本能的蹲下。而他對麵的殺手楞了一下,看到我的姿勢後也立即蹲下,同時舉盾防護。
但是我當然並沒有把最後的武器丟出去。
在對麵的兩個人都蹲下之後,我便大步朝著已經蹲下的殺手發動了衝鋒。
發現上當的殺手怒罵著跳起來,準備迎接我的衝擊,而宮廷侍衛也立即站起,發動了進攻。
但是,在這兩人再次交手的時候,我已經成功的到達了宮廷侍衛的側後方。
在我這個位置上,殺手的盾牌是保護不了他的。
帶著我的希望,劈柴刀回旋著飛了出去,然後很背運的落在了殺手的腳邊,彈了兩下,卡在了泥土裏,不動了。
媽的失手了!在我接連直接或者間接的廢掉了三個敵人之後,我原本以為我會繼續保持著難得的好運氣,幫我完成第二次助攻。
但是,就好像訓練我們的宮廷侍衛所說的那樣,在戰場上,歐登大神不可能一直眷顧著你。所以,我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