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的丹德斯老王楞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我本來也沒想再打。”
緊接著,那位老王便回頭對自己的兩個親族吼了起來:“看好他們,誰亂動手,殺了!”
聽到這句話,雙方就都放鬆了下來——既然兩位君王都不想交戰,那麼除了少數搗亂的惡棍之外,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換句話說,和談終於可以開始了。
但事實證明,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老王話音未落,他身後那些武士中,便爆發出了慘叫聲。
“動手!”
伴隨著這樣的大吼,丹德斯人隊伍的後麵便起了一陣騷亂。
緊接著,在我們的周圍,地麵也突然抖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蒙麵武士掀掉蓋在身上的木板和浮土,猛的從地裏跳出來,揮舞著刀斧從四麵八方朝我們圍了過來。
“穆斯帕爾,看好他。所有人,盾陣!”毫不遲疑的一把將我向後一推,老爹大聲咆哮的同時謹慎的舉盾後退。
緊接著,老爹所帶來的那些宮廷武士們便迅速的聚攏,彼此肩靠肩的結成了一個圓環——而圓環中間,則是同樣舉著盾牌的穆斯帕爾,和我。
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位首席詩人微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嘴唇,又搖了搖手指——他在提醒我,接下來絕對不能開口。
於是我點了點頭,閉緊了嘴巴。
與此同時,那位丹德斯老王的咆哮也響了起來。
但是,他的命令和老爹的截然相反:“保持距離,各自為戰,注意周圍!”
盡管這道命令在敵人明顯比我們多的時候顯得有些蠢,但卻是眼下最合適的了——丹德斯人的隊伍裏剛出了叛徒,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隊伍裏還有幾個是叛徒,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會不會突然反水,所以,各憑本事殺出一條生路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緊接著,戰鬥開始了。
因為身高原因,我完全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麼,隻能聽到各種連續不斷的混亂的嘈雜聲——刀劍交擊聲、盾牌碰撞聲、鋒刃入肉聲、利器斷骨聲、血脈噴湧聲、慘呼哀嚎聲……
然後,老爹的咆哮在一瞬間壓住了所有的聲音:“打開!”
密不透風的盾陣猛的開了一道口子,那個男人就從這道口子裏衝了出去。
左手捏著一柄戰斧,右手提著那柄根據大祭司的說法無堅不摧的寶劍,那個男人迅捷而殘酷的撲向敵人,如同一隻山貓撲向一群小雞——靠著閃電般的速度,戰斧和寶劍總是在對手舉起武器、甚至是還沒來得及舉起武器的時候,就搶先一步嵌入骨肉之中,狠狠的撕扯出猙獰可怖的傷口和噴湧如泉的血流。
敵人的數量可能比我們多不少,但這完全沒用——當老爹從盾陣中衝出,切菜砍瓜般的一臉砍倒了五六個對手,並且毫發無損的前去擊殺更多敵人的時候,戰場上的氣勢就完全轉變了。
然後,除了穆斯帕爾仍舊提著盾牌寶劍看護在我身邊之外,所有的宮廷武士都咆哮著反擊,跟隨他們的國王,借著那股勢不可擋的勁頭拚命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