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狼廳,老爹的廷臣們,以及我的跟班侍女們已經在母親的帶領下等著我們了。
於是,就又是一場宴會。
話又說回來了,反正對於國王的宮廷而言,宴會幾乎是從不停息的。
不過對我來說,這一場宴會和平日裏的宴會還是不太一樣的——這是我作為主人招待客人的第一場宴會。
當老爹老娘在正廳裏款待希格斯叔叔和阿德萊德嬸嬸以及一眾遠征艦隊老兵的時候,我則在偏廳裏,招待達達尼昂騎士。
那位容貌俊秀,被武士們私底下不帶惡意的評價為“像個娘們”的騎士已經完成了簡單的梳洗,因為顯得越發的容光煥發。
剛剛經過水汽滋潤的臉頰泛起微微紅暈,鮮紅的雙唇更顯飽滿,微濕的金發柔順的垂下,落在白皙精致的鎖骨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更是在鯨油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看著眼前的騎士,即便是我,也忍不住要讚同那些武士們的話——像個娘們。而且,我所認識的人裏,大概也隻有霍德爾能和他相提並論。當然,霍德爾的年紀要小得多。
“咳,咳咳……”搖了搖頭,我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非常抱歉隻能在我父親的廳堂裏招待你。這也是我第一次招待客人,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你盡可以開口——你要來點蜂蜜酒嗎?”
達達尼昂微微一笑,對我點頭:“即便是在騎士王國,以一國王子之尊,您也實在是太客氣了,巴德爾殿下,我但憑您吩咐。”
當然,這隻是一句客套話而已,這一點我還不至於弄錯:“而我希望您能夠更自在一些,就像您在自己家一樣。”
遲疑了一下,達達尼昂騎士才開口:“恕我無禮,但我想知道,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安排我呢?我已經承諾,會在你們保衛自己家園的戰鬥中盡力。”
“是說要打仗了嗎?”不用想也知道,這樣一臉興奮開口的自然是瓦利。事實上,他能憋到現在才開口已經讓我為他大幅增長的自製力感到驚訝了。
扭頭瞪了他一眼,我重新看向達達尼昂騎士,舉起牛角杯:“事實上這隻是希格斯叔叔和我的一個推測。至於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好,不過……”
“您的父親恐怕也猜到了。”達達尼昂麵露微笑,補充道,“從我們這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情況來看。當然,除非你們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如此熱衷於練習武藝,整頓兵甲。”
不等我開口,瓦利再次管不住他的嘴巴了:“這是真的,王子殿下。您和希格斯親王殿下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國王陛下就要求隆德城和六郡城裏的丁壯們準備兵器盾甲了。而各地的農莊也被要求把多餘的糧食集中在郡城——大家都說,怕是要打仗了。”
這倒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雖然從港口到狼廳的這一路上,我確實發現隆德城裏的人們穿著皮甲攜帶武器要比平常更多,但是這件事已經安排到六郡的郡城了,那麼這場戰爭恐怕真的就跑不了了。
於是,達達尼昂再次挺直了身體:“既然如此,吾人自然責無旁貸。當然,一國軍旅殺伐之事,應決於一人。國王陛下正值壯年,自然不必假手他人。我也不會使您為難——但是還請您為我征求一個機會,我願意象您的王國中的一名普通武士一樣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