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我最先提議拉上隊伍出去找人的,但實際上真的出去以後,走在最前麵的卻是哈爾德恩和他的戰士們——光是當心頭頂的門框和腳下的門檻,就極大的阻礙了我的隊伍的行進速度,更別提出去以後還不知道該朝哪一邊走了。
弗洛爾也跟到了我身邊,左手拿著一麵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盾牌,還捏著兩根標槍,右手也提著兩根標槍:“真是抱歉,一來就給您添麻煩了。”
“那不正是你本來的計劃嗎?”一邊走著,我一邊沒好氣的回答——哈爾德恩是個實在人,而且似乎情況確實很危急,在明白了我願意幫他一起去把女兒找回來之後,就甩開了雙腿踏著仍舊濕滑的地麵一路泥漿色疾走,害得我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隊伍。
這一次我們沒有從之前的那條通道中走,而是直接穿過鎮子,朝著南門過去了。
弗洛爾也是一路小跑的跟在我身邊,一臉誠懇的看著我:“我家這邊確實出了點事兒,需要您幫忙處理一下。但是我妹妹這事兒我也真的沒想到。”
“好了,專心點吧,咱們可能真的得跟人打一仗。”
聽到我的吩咐,弗洛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按照我們在鹿廳裏學到的辦法調整呼吸,一路小跑著跟在我身邊。
在到達南門的時候,我們停頓了一下,讓門衛將大門打開。
和隆德城那種兩扇對開的大門不同,這座城的門是整個的一扇,門軸安在門洞的上方,通過絞盤用鐵鏈將大門向內拉起,讓行人通過——可以想象,當敵人來攻打的時候,隻要迅速鬆開絞盤,大門猛的落下去,迎麵拍在那些從門洞衝入城內的敵人臉上,那場麵一定會很精彩。
大門拉起後,我們迅速的穿過門洞,出了城。
另外一點和隆德城不太一樣的是,盡管城裏、港口、通道裏都是鋪石路,可一旦出了城門,外麵就完全變成了泥巴地。
我們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巴地裏走著,不斷的把自己的靴子從泥坑裏拔出來,再塞進去。
為了確保城市的安全,在城牆外大概兩百步的範圍內,所有的樹木都被處理掉了,隻有光禿禿濕漉漉的一片——雖然理論上這對城市安全有幫助,但我還是寧願城市周圍的道路也好走一些。
出了這片範圍之後,就進入了稀稀拉拉的鬆樹林。盡管這裏也滿是融雪,卻比外麵的泥巴地要好走得多——厚厚的鬆針雖然也是一踩一腳水,卻畢竟不會黏住你的靴子。
隻不過,我們的靴子上早已沾滿了泥巴,因此沒走多遠就又粘了一腳的鬆針。
迅速的在林間穿行,當我聽到潺潺的流水聲的時候,哈爾德恩猛的停下了腳步,舉起了手:“安靜!”
緊接著,他的武士們便停了下來,一聲不出。
當我們也都停下來之後,空闊的鬆林裏就隻剩下了我和弗洛爾略微急促的喘息聲。
還有……
林木深處遠遠的廝殺聲和隱約的女孩的尖叫聲——聽起來,我們似乎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