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簡略的說起來,似乎是這個菲厄做了很不地道的事情,惹怒了當地土著,導致我們在這邊遭到了土著們的一致敵視,而正巧在這個時候斯托姆人來了,於是情勢便急轉直下。
但是,在聽了哈爾德恩、菲厄和杜爾塔的詳細解釋之後,我才發現,事情正好完全相反。
那個叫菲厄的武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做事沉穩、耐心細致,早在幾年前便被哈爾德恩倚為臂助,成了北郡郡守麾下的武士首領之一,得以全副武裝的列席會議,代哈爾德恩向城裏的諾威爾人和城外的杜瓦林人傳達命令。
一來二去,菲厄便和一個杜瓦林姑娘看對了眼,很快就發展到一前一後的跑到小樹林裏的程度了。
按理說,這門親事應該算是門當戶對的。雖然那姑娘的父親是一個叫雪蹄的杜瓦林部族的首領,但菲厄作為郡守的臂膀,在身份上也算是毫不辱沒。
但是,很不幸的是,那姑娘所屬的部落,恰恰就是杜爾塔所說的敵視我們的部族之一。在那姑娘的老爹看來,是我們這幫南方來的家夥霸占了他們的土地。
說到這裏,我居然覺得有些欣慰——就好像我們把獵鷹帝國北部地區的人都視為南方人一樣,終於也有人指著我們的鼻子說“你們這些南方佬”了。
因此,盡管自家閨女已經跟一個“該死的南方佬”如膠似漆了,頑固的老爹卻絲毫沒有成全好事的意思。相反,那個老頑固在發覺自家女兒做了不名譽的事情之後,毫不遲疑的將自家女兒關了起來,並且直接許給了另外一個杜瓦林部族酋長的小兒子——這個部落的名字叫尖角。
情投意合的戀人被拆散,心愛的姑娘眼看就要成為別人的女人。若是這種事兒都能忍,那菲厄也就不是一個諾威爾人了。
在得到消息的當天,菲厄便一個人一柄劍,長途跋涉了兩天一夜,趁著夜色潛入了那個部落,打昏了幾個看守,把自己的心上人救了出來並且一路背回了城裏。
沒過兩天,噩耗傳來。
被菲厄打昏的看守中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菲厄的小舅子。雖然隻是在後腦勺上敲一下並不是什麼致命傷,但這個時節北郡的白天偶爾還會上凍,就更別提夜裏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那個部族的人發現他們的小公主被人偷走的時候,那位倒黴的小王子和另外兩個看守已經硬得可以戳進地裏當路標了。
眨眼間,喜事變喪事,親人變仇家。那個原本就敵視我們的老酋長用鹿角在臉上刻下血紋,發誓和菲厄不共戴天。而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如花美眷的尖角部族小王子發現還沒結婚就被人綠了,自然也是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雪蹄部族算不上什麼大部族,但和周圍的幾個部族關係都不錯。
尖角部族的牧場在更加遙遠的北方,可他們的勢力比雪蹄部族大得多。
這樣,北郡轉眼間就多了一個大敵,而原本許多和哈爾德恩交往得不錯的杜瓦林部族也開始悄悄的撤離——在諾威爾人和杜瓦林人之間,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在自己的同胞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