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裏之後,我並沒有立即回去找哈爾德恩,而是直接讓弗洛爾我去和杜瓦林人貿易的地方。
在弗洛爾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再次穿過狹長陰暗的通道,到了港口區。
穿過一條讓我的靴子足足增重兩倍的巷道之後,弗洛爾指了一下出現在我麵前的一片帳篷:“呐,這就是那些人呆的地方了。明明有房子,非要住帳篷。”
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行為,我並不評價:“他們平時也一直住在這裏?”
“不是。這兒也就是一個聯絡點,平時隻留兩三個人,負責傳遞消息。隻有在繳納貢賦的時候,或者是約定了貿易的時候,他們的馱鹿隊才會來。”雖然已經離家多年,但是弗洛爾對家裏的事情還是很了解的。
所以,按照這個說法,這裏幾乎可以認為是個“杜瓦林大使館區”了。對我而言,這倒是挺方便的。
“走吧,讓我們看看,留在這裏的傳信人都是怎麼看咱們的。”說著,我徑直朝一個帳篷走了過去。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杜瓦林式的帳篷。
被一張一張縫在一起的大塊皮子上有著粗大的針眼,幾乎有我小指粗細的麻繩穿梭其中。蒙皮裏麵是厚厚的氈布,被手臂粗細的木棍撐得鼓漲漲的。在其中一麵蒙皮上,一個半麵盾牌大小的窟窿中撐出一根木杆,將蒙皮和氈毯一起支起來,方便帳篷裏的人透氣。
我朝著帳篷走過去的時候,帳篷裏的那個人正對著那個小窗戶在透氣,看到我們這一行人之後,便立刻縮了回去。
緊接著,便有三個灰發灰瞳的小個子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看到我走在最前麵,為首的一個小個子便率先低頭、屈膝:“這位少爺,有什麼吩咐?”
動作流暢態度自然語速均勻……
所以說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一上來就找到了一個至少對我們不敵視的部族。
“我是阿格納之子巴德爾,我想你們也許聽說過我?”
聽到我自報家門,三個人驚訝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然後再次行禮,而且將頭垂得更低:“殿下!”
“我想問你們一些事情。”
“您盡管問,隻要是我們知道的,殿下。”說著,小個子抬起頭,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尷尬的笑了起來,“本來該請殿下進帳坐坐,但是裏麵實在是……”
我微笑著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那座小帳篷雖然肯定不至於隻能住進去三個人,但是地方也絕對不大,我進入可能還有空間,但若是我這一隊人都進去,那是肯定呆不下的。
“我曾經讓杜爾塔給諸部族的頭人帶個話,希望邀請他們前來,一起商議如何讓大家一起過得好一點的事情,這件事你們聽說了嗎?”
三個杜瓦林人同時點頭,然後還是最前麵那個小個子開口:“是有這麼回事,杜爾塔大人專門過來交代的,咱們都派了人回部族裏通報消息去了。不過這有的部族離得近,有的部族離得遠,得到消息的日子怕是不能一樣。”
這麼說,雖然杜爾塔的立場可疑,但是我所交代的事情他還是很好的完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