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海戰對我們而言並不算有利。
如果是在陸地上,一名裝備精良武藝高強的武士可以輕而易舉的幹掉七八名剛上戰場,連搏命的勇氣都沒有的新兵,而自己還毫發無損。
但是在海上,除了偶有發生的跳幫戰之外,大部分的時間裏大家都在用標槍箭矢互相攻擊。在這種情況下,久經考驗的投射技藝固然有用,但是武士本身是否能活下來,靠的更多的是運氣。
流矢飛彈可能從任何一個方向飛來,即可能來自敵人也可能源自友軍。一個不留神,就算是最優秀的武士也難免挨一下子。而如果厄運降臨,那麼這一下子可能就是你此生挨的最後一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夠讓我感到慶幸的,就是我們的大船比較多,而我們的槳手也更加優秀了。
大船就意味著甲板更高,船舷更高,在對射的時候更有優勢。槳手更優秀就意味著我們能夠更快的到達需要的地方,通過迅速的衝擊折斷敵人的船槳,用猛烈的撞擊直接幹掉一條愚蠢的將船舷暴露出來的小船。
比如現在,在收到我們的信號,發現我們要去對付敵人艦隊裏最大的一條船的時候,旁邊立刻就分出了兩條長船,一左一右遠遠的護住了我們。
為了盡快投入戰場,所有的槳手都坐回了槳位上,齊齊喊著號子擺動身體,讓龍首艦越來越快,而且筆直的朝著遠處文德人的旗艦衝過去。這樣的布置讓我們的船速得到了提高,卻也極大的削減了我們的戰鬥力,因此,兩翼的護衛艦就顯得非常必要了。
兩條長船為了保持和我們差不多的速度,也幾乎放棄了用標槍和箭矢攻擊敵人,讓全部的槳手都投入了劃槳工作,隻是在船舷的盾架上高高的架起了許多盾牌,又在反方向也支起了盾牌,以此抵禦敵人的進攻。
在格裏姆和希米爾的保護下,我得以仍舊挺立在船頭,觀察著整個戰場上的局勢,同時還有閑心開個腦洞。
在我的知識體係裏,地中海那地方,希臘人很早的就建造出了多層的槳船,不但可以容納好幾十名槳手,還可以在甲板上安置各種大型投射器具,從而更加猛烈和有效的打擊敵人。
但是,同樣非常依賴水運的北歐蠻子們,在希臘、羅馬人之後又過了好幾百年,卻還是在用著隻有一層甲板的槳帆船,不但運載能力堪憂,作戰能力也主要靠人。
當然,這種狀況不是沒有理由的。首先,北地蠻們的船隻,除了用於沿海作戰之外,還常常需要在河道中使用,甚至深入內陸,那種載重大吃水深的船是完全用不上的;其次,大型船隻的日常維護和保養都是一件非常消耗人力和物資的事情,大部分的北地豪族也根本供養不起。
不過,隨著騎士王國的崛起,以及獵鷹帝國在東北方向上的擴張,以後的海上戰爭必然不再是小規模的海盜團隊之間的戰爭,而變成以國家,或者說強大貴族供養的正規職業海軍之間的戰爭,那麼對於我們而言,大船的建造就是勢在必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