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手印。
雖然對文德人很不屑,但對他們的傳統我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些取得了特別功勳,被認為有足夠價值的人,會在一個血腥的祭祀儀式上,由戰神祭司用狼爪在胸口刻下這樣的標記,據說是可以讓這個人變得勇猛無畏。
而另外一個做法,則是私自刻下這樣的標記,然後再通過勇猛的戰鬥獲取配得上這個標記的功勳,完成血祭儀式——這也正是現在我麵前那個文德人這麼做的涵義。
在他這麼做之後,他身後那十一個年輕的文德人也毫不遲疑的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為自己刻畫上猩紅的戰神手印。
毫無疑問,這是他們在依照古老的傳統表現自己的決心和勇氣,但我的心裏隻想罵人。這年頭,外傷導致的感染可是要命的。
不過,既然這些傻子已經這麼做了,我也沒有辦法挽回,隻能希望這幫家夥不會感染了。
點了點頭表示對他們的認可之後,我再轉向後麵那批文德人:“還有誰?”
沒有誰了。在發現我看向他們之後,剩下的那群文德人甚至有些畏縮。
“好吧。”我點點頭:“霍德爾,把他們編入長槍兵,在第一排,帶上那些木匠一起。你們,跟著他受訓吧。”
等到那十二個文德人和九個木工都被霍德爾塞進奴隸兵的隊列之後,主事的文德老頭才小心的站了出來:“那麼,大人,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他們可以走了,你留下。跟我說說,對於達達尼昂你知道多少。然後你也可以走了。”
聽到我前半句而露出驚恐表情的老頭鬆了口氣,抬起手擦擦額頭上的血汗,露出疑惑的表情:“達達尼昂?您問的是那個食血者達達尼昂?”
“哈?”達達尼昂在這邊是保護文德人的,怎麼也不該得到這麼個稱呼吧?
“就是那個人,明明是光明神的走狗,卻裝出一副為了我們文德人好的樣子。”
那麼這老頭所說的就是我認識的那個達達尼昂了:“裝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把我們村子裏那些有膽子沒腦子的年輕人帶走,去和騎士們交戰。每一次勝利,都是用文德人十倍百倍的鮮血換回來的。說是為了保護我們,根本就是在給我們放血。”
這種看問題的角度,我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但是,某種意義上,老頭說的也是實情。一群文德農民對抗帝國騎士,想要獲勝,除了十倍百倍的流血,還有什麼辦法?
這麼打下去,也許文德人真的能夠獲勝。但到那時候,文德人作為一個民族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年輕人了。
當然,作為維克斯人,我是不太在乎這個的。但是文德人在乎。
沉吟了一下,我放棄了爭論“麵對強敵是否該反抗到死”的問題:“那麼,你有聽說他的消息嗎?”
老頭點點頭:“有的。三天前我們得到的消息,他的傷兵營被發現了,不得不在鷹嘴岩和騎士們狠狠的碰了一下。最後是他贏了,但是修士團的大團長也怒了。那位大團長從各地調兵,要徹底的了結他,自己都從前線撤下來了,隻留了一個分團長盯著國王。原本我們這個村子有五名騎士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