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個老人和那個赤兀恩汗都被帶出去之後,我才開口:“這件事兒,你們怎麼看?”
“難辦。”說著,祭司一臉晦氣的歎了口氣:“照理說,這種沒什麼本事還自己送上門來的,咱們肯定要扒他們一層皮。可是,要是他們沒說謊,咱們也敲不出什麼好東西。再說,咱們並沒有完全抓住他們,萬一逼急了……”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阿布薩朗。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稍微有點兒小期待。
然而這一次,阿布薩朗也搖了搖頭:“我大概能猜到您在想什麼,但是,難辦。他們的首領沒有膽魄,估計也沒有才能。那三位長者也許有些本事,但年紀太大,看上去又散了心氣。這人,年輕的時候還好,可上了年紀後,一旦散了心氣,就離死不遠了。這些人一旦失去了首領,和一群羊也就沒區別了,還是一群瘦骨嶙峋的禿毛羊。”
這個生動形象的比喻讓我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我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床沿。
格雷蒂爾和阿布薩朗說的都對。但是這送上門的地頭蛇,如果不能好好利用一下,我總覺得不甘心:“那老頭也說了,他們有將近三千人。算他們男女對半,老少對半,那就是六七百個孩子,五年之後就是六七百個好騎手……”
“可是如果他們沒有主心骨,那也隻是六七百隻羊。”格雷蒂爾毫不遲疑地反駁,“那個汗是肯定不行的。那幾個老頭……”
顯而易見,格雷蒂爾也覺得他們活不到孩子變成騎手的時候,更別提後麵帶著這些騎手做點什麼了。
“如果他們心氣沒散還好,可惜……”說著,阿布薩朗也是一聲歎息。
“那就幫他們把心氣重聚起來。”
“什麼?”我萬萬沒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西格林會突然開口。
被我注視,西格林頓時將臉漲得通紅。但她還是堅定的開口:“剛剛學士大人說他們心氣散了所以活不長,這是真的。可是,反過來說,隻要讓他們重聚心氣,他們就能再堅持很多年。”
阿布薩朗笑著搖搖頭:“說是這麼說,可根本做不到啊。那幾位長者的全部心念,都掛在赤兀恩汗身上,可那個赤兀恩汗不爭氣。他們已經徹底絕望了吧。”
“不是。”
堅定的反駁了一句之後,西格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阿布薩朗一眼:“他們要的是赤兀恩汗重新榮耀,而不是那個赤兀恩汗如何。”
“那有什麼差別?”格雷蒂爾斜眼看著西格林,“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那個廢物已經是最後的血脈了。”
似乎同時反駁學士和祭司讓我的盾女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西格林咬住了下唇,沒有立即回答。
但是我腦子裏卻突然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我還沒想清楚的事情:“西格林,說下去。”
盡管仍舊認真的看著我,盾女卻已經兩頰飛紅,聲音也大大的降低了:“生孩子。”
這話一出口,船艙裏一片安靜。
之後,阿布薩郎一拍自己的腦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你當然不會想到啊死胖子。
看了胖子一眼,我對西格林微笑著點了點頭:“你想要幫他們?”
西格林眨了眨眼,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想法,隻是提個主意。至於怎麼做,一切都由您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