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內的帶領下趕到尼爾森的營地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我原以為所有船難者之外的北地人都在尼爾森的控製下,但現在看來他隻是最大的一支。
分開在門口看熱鬧的,我在丹德斯衛兵的護送下進入了尼爾森的營地。
這是一個典型的北地式的營地。在厚實的石牆的保護之中,原木搭建的長屋組成一個圓環,圈出一塊巨大的空地。
在這空地邊緣,大概幾百號全副武裝的北地人劍拔弩張的聚集成五個團夥,一副一言不合就會打個屍橫遍野的架勢。
看到我們過來,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我這邊的戰士都緊張而且戒備起來,但曼內卻滿不在乎的走上前去:“嘿,老切,我還以為你早跑了呢。”
被叫做“老切”的,是五個團夥中最小的那個團夥的頭頭,看上去也四五十的樣子,一臉苦相——在他身邊的那二十來人,也多半是些上了年紀的。
看到曼內,“老切”一瞪眼,歎了口氣:“滾,不要叫我老切。”
停頓了一下,“老切”用下巴指了一下其他人:“你以為我不想走?問題是走不了啊。”
“隻要你們把東西放下,隨便你們去哪兒。”
聽到這話,“老切”眼睛一瞪:“放屁!那些都是我們自己掙的!”
吼了一句之後,“老切”又放緩了語調:“我們年級大了,就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剩下的日子,你們何必非要逼我們?”
“哈哈……你這老海豹,你還真想抱著錢匣子死在病床上?”
對於一名北地人而言,這已經是相當嚴重的侮辱了。我幾乎立即握住了劍——下一秒可能就會打起來,而我得保住這幫人。
然而,“老切”居然絲毫沒有暴怒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查烏林,你忘了,我已經受洗皈依了。我死後,光明神會照顧我的靈魂的。”
叫查烏林的那個之前嚷了半天,現在被這麼頂了一句,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切卡撒,你們要走,我們也不攔你們。但是,把東西都留下。反正你們也是打算離開去過安穩日子的,還要那些刀劍鎧甲幹什麼?”另一個首領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就都笑了出來,而切卡撒原本就有些黑的臉頓時變得更黑了。
這話說得很是缺德——在這個鬼地方,人想要過安穩日子,就非得手持利刃不可。而且,不管是刀劍還是盔甲,那也都是人家自己的東西,憑什麼留下?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切卡撒上前一步,揮動手裏的劍:“老子的劍在這兒,誰想要,自己上來拿!”
“怎麼,來了幫手,你就硬氣了,你也不看看這兒有多少人?”
這個情況跟我估計的完全不一樣。
傑克船長告訴我,如果動作夠快,可以從這營地裏拉走一撥人。然後,曼內又想從這兒帶走一波人。原本我以為這是兩撥人,但是現在看起來應該是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