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也是死在那東西之下,一船人,就剩下那麼八個,現在一個也沒有了。”躺在我的床上,傑克船長臉色黯淡,很難說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傷心。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肚子上的隻是擦傷,雖然傷口不小流血不少,但並沒有傷到內髒,清洗消毒縫合上藥後,就隻等她自然痊愈了。
同樣也像他說的那樣,龍首跳板裏的老人,在那致命的火焰噴射中全軍覆滅,無一幸免。如果不是她受了傷,被要求第一波撤走,恐怕也和那些人一樣葬身火海了。
這一波損失慘重。
我從牧民那裏帶出來的人隻剩下十五個半大小子,從尼爾森那兒找的北地人也隻剩了十個。傑克船長這邊隻剩她自己,曼內那些人和老卡都沒上船。老卡的部下也隻有十個槳手逃得一命。至於山民那邊,因為受傷的傑克船長占了太多地方,隻活下來六個小年輕和一個老家夥。
至於戰利品,我隻能說,幸虧我們把最有價值的東西放到了我船上。
“你也看到了吧,那種武器,帝國之火。隻要嚴守著那種武器的秘密,帝國在海上就是無敵的。不管多麼英勇無畏的北地人,在那樣的武器麵前也隻能俯首低頭。”
我點了點頭。確實,那種東西用在海戰上實在是讓人無法可想。甚至現在,我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三條在熊熊烈焰中燃燒著的火船,和火船甲板上哀嚎慘呼著四處奔逃的火人。
上輩子的記憶裏,我也聽說過這種武器,被稱為“希臘火”的東西,看過那些同時代的人對它的記載和描述。但是文字描述和親眼所見畢竟不同。而現在,我看到了。這玩意比記載中的要絢爛一萬倍!
我應該害怕那玩意的。怕火可以算是人的本能之一,更何況是那麼恐怖的火焰。而且我還是那種特別膽小,特別害怕別人會威脅到我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的,心底裏似乎有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念頭,在我看到那火焰的第一眼時就萌芽了,而且隨著我每一次閉上眼看到那片火海在不斷的勃發。
“想要!”
“什麼?”傑克船長手指一勾,停住。
“想要啊。”我重複自己的話。心裏的那個想法如同突破了地表的熔岩般噴湧而出:“我想要把那東西搞到手。我想要弄明白那東西的製作、使用方法。我想要把它安到我的船上。你不覺得那很棒嗎?在雄壯的軍樂聲中緩慢的逼近敵人,伴隨著激昂的鼓號把可以點燃大海的火焰投向敵人,送去他們的末日。”
傑克船長呆呆的看著我,直到我說完之後很久才開口:“你知道那東西有多危險吧?如果有個萬一……”
“我知道啊。”說著,我抽出腰間的匕首,用拇指和食指撚住匕首尾端,讓它自然下垂,鬆手。
匕首下落,“噗”的一聲刺穿甲板,直沒及柄。
“看到了嗎,就是這麼鋒利的東西,隻要我一個疏忽,就沒命了。”說著,我把匕首抽起來,插回鞘中,“但是隻要熟練的掌握使用方法,就好了。”
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口水,傑克船長搖了搖頭,垂下了視線:“你可真是個怪物。”
這種說法我完全不能同意。我隻是個很普通的普通人而已。看到一個威力巨大的武器,想要掌握在自己手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