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園門內甬道兩側到遊牧民陣列之間的空氣中,迷茫著令人尷尬的氣氛。場上一片安靜,隻有兩撥人在疑惑的對望。
等到對麵過來一名披甲騎兵,扯著嗓子大吼了一通什麼之後,我就更加尷尬了——聽不懂!
在我那已經非常模糊的前世記憶裏,似乎從沒有人遇到過這種尷尬境地。雖然他們也經常遇到操不同語言的人,但就是能夠無障礙交流。
等到對麵說完了,停下來,我對阿布薩朗招招手:“阿布薩朗,來。”
胖學士安撫了一下他那邊的奴隸,顫巍巍的一路小跑過來,撩起長袍爬上了院牆。
然後,我一指外麵那個騎兵:“你剛才說啥,有種你再說一遍!”
阿布薩朗笑笑,開始為我翻譯。然後那個騎兵也真的再次扯著嗓子說了一遍。
“他問我們,如果想要投降,就該打起白旗列隊出降;如果要死戰到底,就該緊閉大門全力防守。現在既不投降,也不緊閉大門,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才是正常的吧。任何一個長了腦子的,麵對突然露出來的破綻,都會琢磨琢磨。那種你挖了個坑,對麵就不假思索的跳進來的情節,根本不可能在現實生活中出現啊。
所以,想要讓他們跳坑,我還得施展激將法。而這人明顯隻是個小嘍囉,就算激動他也沒用:“我不跟小嘍囉說話,讓你們說了算的過來!”
不知道是阿布薩朗沒有如實翻譯,還是“小嘍囉”這個詞對他算不得汙染,總之,那名騎兵聽了,居然真的撥轉馬頭回去了。
趁這個機會,我對霍德爾招招手:“你找兩個人擋著,待會我一下令,你就把他們首領射了。”
霍德爾點了點頭,閃身蹲下了。
行吧。
那騎兵回去之後,果然對著毯子上那個人說話。那人聽完,就再次站起身,洗手、擦手,然後騎上騎兵為他拉過來的花斑馬,在兩名披甲騎兵的護衛下慢吞吞的朝著邊過來了。
然後,那人就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說得阿布薩朗也瞪眼。
等他說完後,他身邊的一名騎兵才接著大聲說了一串,看起來像是他的翻譯。這一次,阿布薩朗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是馬布裏哈塔麾下的薩維奇,迪耶爾,這裏他說了算。我們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出,可以商量。但是如果我們心懷僥幸負隅頑抗,他就要率領無畏的信士,以月亮神的名義消滅我們。”
你以為你們是美少女戰士啊,還代表月亮消滅我們?而且,你區區一個薩維奇,擺那麼大譜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哈塔呢。不過,誰能告訴我,哈塔和薩維奇都是個什麼職位啊?
這一段話實在是槽點太多,我用了一會兒才吐完。稍微想了想,我看了看霍德爾。
這孩子正在伸頭從牆垛那裏偷看對方的位置,手裏的箭已經搭在弦上。
“我們丹德斯人武勇過人智慧無雙,我在這大門後麵擺下一個陣法,你敢來破陣嗎?”說完,我就又有些後悔。雖然說按照演藝裏的段子,對麵就該撚須一笑,說“區區小陣,待我破來。”然後傻乎乎的一頭撞進陣裏死一地,既丟臉又丟人。但是想也知道,現實世界裏根本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