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的帝國兵讓我立即警惕起來。按照一直以來的情報,這一代應該是沒有帝國兵的。但問題就在於,我們對局勢的了解都是通過帝國人,而他們並不可靠。
然而,我還沒等靠前,就從霍德爾那裏得到了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那些帝國兵有個帶頭的,還帶著麵旗子。”
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什麼樣的旗子?”
霍德爾愣了一下,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是麵破旗,您自己來看吧。”
越過霍德爾,走到更靠近路邊的地方,我就看到了那麵旗子。
筆直的旗杆上,黃金或鍍金的雙頭鷹被砍掉了一隻頭,顏色也變得灰暗,看上去就好像是從哪個垃圾堆裏撿出來的。鷹標下麵的橫杆上掛著的那麵旗幟不但和鷹標一樣汙晦,而且還滿是洞眼,看上去似乎是經曆過非常猛烈的箭雨的洗禮。
抱著這麵軍旗的老兵沒有戴頭盔,露出花白的頭發和胡須,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額頭和一隻眼睛上纏著用來包裹傷口的繃帶,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副隨時會倒下的樣子,可抱著軍旗的神態卻好像他在參加皇帝的凱旋式。
在他身邊,有那麼五六個看上去比他年輕一點兒的帝國士兵,各個舉著橢圓形的大盾牌,提著短槍,護在他周圍,看上去更加在意他和他懷中的那麵軍旗,而不是他們的指揮官。
至於他們的指揮官,則正在前麵不遠的地方高高揮舞著手裏的短劍跳著腳的叫罵,指揮著麾下的士兵繼續進攻。
那些士兵也和他們的軍旗一樣,破破爛爛的,看上去隨時會完蛋的樣子,卻偏偏保持了高昂的士氣,毫不停留的舉著盾牌短槍對著那些已經被包圍起來的薩拉森人拚命進攻著。而格雷蒂爾和他的人,反而被擠到了道路對麵的山坡上,一副局外人的模樣作壁上觀。
大局已定,而且我們多了一大群援兵,但是我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反而莫名緊張——幾乎是看到那麵軍旗的同時,我突然覺得很多之前覺得無法解釋的問題突然變得理所當然了。
最早的情報說,特拉布宗的邊防軍團雖然被擊潰但是並沒有被殲滅,仍有一部分護著軍旗衝出重圍跑掉了,正在被幾個帝奸追擊。應該就是眼前這一支了。
我們實際上看到的那支圍攻修道院的軍隊明明能夠比較容易的拿下修道院卻並不繼續進攻,反而做出圍而不攻的姿態,甚至在修道院的反方向修築營壘,提防和等待的,應該也是他們了。
甚至,更遠的地方駐紮的那支號稱上萬人的軍隊,準備對付的,應該也是他們!
這麼說的話,不但他們屁股後麵就跟著一支敵軍,而且很快這邊就會再來上萬名敵軍。
除了即將到來的強敵之外,更加險惡的可能是指揮權問題。原本我們這邊,因為我們的人數更多,阿格努斯雖然有諸多不滿,卻並沒有采取什麼實際行動。可是這支軍隊加入之後,實力對比發生變化,這幫帝國人會采取什麼行動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