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夜很快過去。在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全部起床備戰了。
所有的戰士都在自己的武器之外領取了備用的盾牌和武器,就連奴隸槍兵也得到了備用的長槍和盾牌。奴隸弩手們也被派發了彎刀作為近戰武器,並且在背後背上了盾牌,盡管實際上這些家夥根本不會使用盾牌和彎刀。
女人和傷員都被集中在一間倉庫裏,由工匠們提供保護,並且所有人都領到了短道匕首之類的武器。萬一我們失敗,至少她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所有庫存的標槍都被搬上了城牆,市政官指揮的帝國兵和投靠了市政官的聚居地戰士們也都紛紛上了城牆,把突然就空曠起來的造船廠留給了我們。
正麵的房屋門早已被徹底釘死,並且在門窗後塞滿了家具和木料,大車門後麵也被裝滿了木料的大車嚴實的堵死,車輪處還打了楔子。
所有庫存的食物都被取出來,廚師們為所有人準備了濃厚的雜燴湯做早餐,又準備了大量麵餅和肉幹作為備用糧食。
總而言之,我們已經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了。
和那些早早登上城牆嚴陣以待的帝國兵不同,我的戰士們都安穩的呆在後麵,耐心而細致的進餐。就算打起來,薩拉森人也要先奪取城牆,然後才輪到我們,我們並不需要太著急。
按照我的計劃,奴隸槍兵依舊是組成方陣頂住正麵,由格雷蒂爾和阿布薩朗以及我的四個跟班指揮;奴隸弩手由那些個雇來的教官率領著登上了四座廠房的屋頂,組成四個遠程支援小隊;傑克船長率領她的那些人,我親自率領鹿廳學員,分別負責兩翼。而我們的背後,則是那條被抬上岸的大船。
真正打起來的時候,肯定還會有城牆上的潰兵加入我們。不過,到那時候,場麵肯定控製不住,誰會得到什麼結果,都隻能看自己的本事了。
我們並沒有等多久,幾乎是在還沒吃完早飯的時間,港口北方的大火就徹底熄滅了。很快,我們就聽到了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以及薩拉森人那難聽的笛子聲。
聽到笛子聲,很多衝動的人立即就站了起來,然後又很快就被嗬斥著又坐了回去。
我其實很想爬到桅杆上看看外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可惜一來往來過於浪費時間和體力,二來就算看到也沒什麼卵用,所以我還是壓下了這種衝動。
城牆外有薩拉森人大聲喊話,不出意料不是示威就是勸降。但是那個喊話的還沒喊完,城牆上就有人丟出了標槍。於是,長篇大論慢條斯理的廢話就被一聲慘叫截斷了。
然後,戰爭開始了。
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呼嘯聲,城牆外麵的遠處升起一片密密麻麻的蝗群,在大概四五層樓的高度停下,然後直撲向城牆。
城牆的北邊是一條寬闊的街道,但是不但不足以大量展開兵力,而且完全處在我們標槍打擊範圍內。而街道北方也不是什麼廣場或者大院,而是許多民房,也沒有供弓箭手展開的空間。敵人的弓箭手隻能是在下一條街道上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