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皇帝都很忌憚的大貴族為了保住安提阿城,會送給薩拉森人一支艦隊,讓薩拉森人可以從海上直撲辛梅爾城。而現在,皇帝身邊就隻有禁軍、教導團和我們,再加上一群見風使舵的阿梅尼人所能倚仗的也是已經被攻破一次的城防。簡單的說,這種時候應該做的是趕緊跑,否則就死定了。
換個思路想一想,既然皇帝並沒有跑路,那就說明他對此早有準備?
當我開口問皇帝的時候,他卻又不回答,反而問起了北線的情況。
北線的情況和皇帝的預計不大一樣。那個新興起的小部族似乎有一個非常聰明的首領,並沒有如通常情況下那樣接受雇傭然後去趟那灘渾水,而是用這個雇傭機會和北邊的一個部族換了一批奴隸,讓對方接受雇傭南下了。
接受雇傭的那個部族也不是傻子,並沒有做出派遣軍隊南下的蠢事,而是用自己全部的草場和剩餘的奴隸與周圍的幾個部族交易,獲得了大量的盔甲武器,然後舉部南下,顯然是打定了注意要在雇主家謀取一片土地了。
而帝國這邊,在薩拉森人主動撤退之後,可以說是躺著就完成了收複失地的任務。但是重建工作卻同樣遇到了麻煩——就連特拉布宗這樣的大城都存在嚴重的人口不足,就更別提鄉野了。
了解了北線局勢後,皇帝並沒有做出任何指示,就宣布我們可以回去休息了。雖然滿肚子的疑惑,我也隻能帶著一幫小夥子回去。
第二天一早,霍德爾和霍格尼就帶了人出發了,我則決定把剩下的人集合起來好好操練。雖然這種努力麵對即將到來的薩拉森人其實沒什麼用,但至少能給我一定的心理安慰。
全副武裝的帶著剩下的人練了一陣基本動作之後,我突然發現有人在看我。
放下劍,轉身,我驚訝的發現,那位已經很久沒有露麵的掌旗官大人正筆挺的站在場邊,提著一柄木劍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們訓練。
這一位雖然名義上是皇帝的掌旗官,可暗地裏肯定也承擔著某種別的職務,所以才會常常不見人。
見我發現了他,掌旗官就邁步朝我走過來。我自然也是趕忙迎了上去:“啊,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有空?”
掌旗官嘴角抽動一下,似乎是在笑:“陛下事務繁忙,我隻好代他去安撫城裏那些惶恐不安的人了。”
“那一定很辛苦。”
掌旗官的嘴角抽動更大了:“完全不。隻是吃吃喝喝,最主要的,收下他們的禮物,是個人就可以完成。主要是,帝國內眾所周知我算是陛下的摯友,所以由我出麵他們更安心一些。”
“那麼,您今天來是?”“你的奮戰救了小普羅柯比一命,我欠你的人情。雖然這筆情誼根本無法償還,但是我也不能沒有表示,今天正好有空,我就來了。”
表情嚴肅的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著,掌旗官甩動手裏的木劍:“平時也堅持基礎訓練,這是個好習慣。不過,我們可以來點兒更高級的。你可以先休息一下,然後來攻擊我,盡全力。”
這是要教我幾手了。想到掌旗官那天的英姿,我也禁不住有些興奮。
搖了搖頭,我對身後那些家夥們指了一下:“他們也可以旁觀嗎?”
掌旗官點了下頭:“你不介意就好。”
我能有什麼可介意的呢?
“都給我過來!周圍站好,都認真點兒,以後可未必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在我的招呼下,一群留守的家夥們呼啦啦的在我們周五站成一個大大的人圈。
看到我詢問的眼神,掌旗官點了下頭,垂下了手裏的木劍:“你隨時可以攻過來。”
掌旗官的姿勢很隨意,就好像根本沒有準備戰鬥似的。但是這樣我反而不敢隨意進攻,因為完全摸不準他的路數。
遲疑了一下,我舉起盾牌護住身體,把木劍也藏在盾牌後麵,對準掌旗官直衝了過去,打算先試探一下,看看他的習慣。
掌旗官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站著,似乎根本不打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