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氣得山羊胡子猛顫，眼鏡都從鼻梁上掉了下來。
好在兩隻眼鏡腿是用一根繩子綁在後腦勺上的，要不然真掉地上了。
王亮見不得他這副死不認賬的嘴臉，往回走幾步，壓低聲音說：“咱倆都是男人，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剛才的那番說辭，就是在耍流氓！”
“我？耍流氓？你，你……”
“難道不是嗎？”王亮用手比劃著。
算命先生臉都漲紅了，氣得直跺腳：“齷齪！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亮也被氣得不輕：“我齷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盯著人家姑娘的胸口看啥？”
算命先生似乎被戳中了要害，氣急敗壞了，用手指著他：“蠢材！我這是在給她望氣！望氣術！懂嗎？”
“噗！”
王亮差點噴到他臉上：“望氣術？望到胸口上？然後就說人家有大波？要照這麼說，我也會望氣術！”
“氣煞我也！”
看他吹胡子瞪眼睛，王亮懶得跟他糾纏。
“你別走！”
“你不能汙蔑我的清白！”
“咱倆必須說清楚！”
王亮掏出手機看了看，才剛剛下午一點半，時間還比較充裕。
化妝品公司已經不遠了，幾分鍾就可以趕到。
“行！給你五分鍾，我看你怎麼說！”
算命先生站了起來。
“我告訴你啊，年輕人！我的望氣術與眾不同，一般人是搞不懂的！”
王亮笑得很不屑：“少蒙人！我知道你們這一行的說辭，通常都是‘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之類的話語。人家望氣是看印堂，你可倒好，專看胸口？”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看印堂，那隻是初級水平！”
“人體有上中下三個丹田。上丹田位於印堂之內，中丹田位於胸口，下丹田位於臍下三寸。初級術士隻能望見上丹田之氣，中級術士可以望見中丹田之氣，高級術士則能望見下丹田之氣。”
“鄙人不才，恰恰是中級術士！所以我能看到更多的氣息，判斷得也更準確。你遇到我，算是福分了！”
他說著這話時，一邊撫弄著下巴的胡須，滿臉的自得之色。
王亮卻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福分？你這些鬼話騙得了我？照你這麼講，高級術士望氣，就要看臍下三寸？那裏怎麼看？你說說！哈哈哈！”
臍下三寸，是個敏感地方呀！
算命先生氣得渾身發抖：“齷齪！齷齪！齷齪之極！”
“你這老……”
王亮本想罵人的，但看他急火攻心的樣子，生怕他年紀大心髒病發作了。
算命先生所說的望氣術，太怪異了，讓人難免會產生一些其他聯想。
即便是中醫講究的望聞問切，觀望的也隻是人體麵部的氣色，哪有去看胸口和臍下三寸的？
這時，一些路人看見他倆鬥雞似的瞪著對方，覺得有趣，紛紛停下腳步圍觀。
“這劉半仙，咋氣得那麼厲害？”
“怕是遇到刺兒頭了吧？”
“……”
實際上，這個算命先生在周邊老百姓中的名氣很大，從他的攤位所處的位置，就能看出來。
橋頭，是算命一條街上最好的！
別的算命先生，都不敢跟他搶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