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神通?”王鬆散了法印,將心虎捏回神宮道:“大聖準備拿什麼來交換?”
孫悟空壓在枝頭上,撓腮笑道:“你可會變化之法?”
“大聖說的是胎化神通吧。我有了。”王鬆斂起隨風擺動的袖袍,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天地法相你可會?”悟空還不死心,踩著清風來到王鬆身旁,隻聽他道:“我會天罡三十六法。除了比大聖少了些肉身神通、幻化之法外,你有的,我也都會。”
“想不到他會天罡三十六法……”大聖思量片刻,又問道:“那我教你躲三災之法如何?有了這門神通,日後大道一路平坦,隻管專心問道便是!”
王鬆聽得心神一動,暗思道:“這個倒是不錯。我現在已經到了煉神返虛,雷劫也快到了。過了自然就好,過不了身死道消。有了躲災的法門,的確順暢許多……”
“隻是天生萬物,各有長短。躲開了三劫,定會少些什麼……”
正如他想的那樣。這風火雷三災,是天道的考驗。渡過了,不但提升了境界修為,而且還能從大劫之中領悟天地法則。好處甚多。渡不過,萬般皆休。
“也罷,我有《天罡經》、《日月經》,還有這九陽紅雲衣和化血神刀,渡個雷劫應該不是問題。正好可消磨一下元神中的殺氣。”
王鬆口中的‘九陽紅雲衣’就是他身上這件,乃是紅鶴羽翼煉製而成,能避火化虹,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如何?”悟空見他低頭思量,扯衣問道。
王鬆斂起衣袍:“躲災之法就算了。若是大聖願意以《地煞經》交換,王鬆定將《日月經》奉上。”
孫悟空見他想要自己的肉身神通,一口拒絕道:“不妥不妥,我那玄功傳不得外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明日還要早起,大聖早些休息吧。”王鬆雙袖一提,抱印養神起來。
一夜無話。
卻說次日一早,王鬆便借著朝陽,習練《玄日經》中陽火煉神之法。一個周天之後,心虎元神不但凝實一些,其中那‘桀驁不馴’的殺氣也溫順許多。
欣喜下,王鬆並沒有貪功,而是早早的采了些山果、泉水給三藏食用,驅馬上路了。
連續走了七日,除了早晚凝煉元神外,倒也無病無災。平時沒事,就和三藏講經論法,漸漸適應了西行之路。
他適應了,孫悟空卻覺得被孤立一般。見師父與王鬆聊得那般投機,總想過去插上幾句,誇誇自己大鬧天宮時的風采。結果聽得三藏心中甚煩,要不是王鬆勸上幾句,早就念起緊箍咒兒了。
今日正是臘月,天氣嚴寒。
穿越一片崎嶇山路,三人來到蛇盤山一帶。見一條涓涓溪水從山崖上落下,蕩起彩虹道道,金光點點。
落水之處,又見一方深幽的潭水。寬約千尺,深不知幾丈。正在三人沿路賞景之時,忽聞潭水翻滾,一條白龍卷起巨浪攛了出來!
那身形遮天蔽日,約有百來丈。驚得王鬆心虎咆哮,一腳震碎腳下山石,拉著三藏法師飛遁十丈開外。
大聖更是反應迅速,打了個筋鬥便縱身入雲!隻是可憐了那匹白馬,活生生的被白龍囫圇吞下。包裹經書散落一地。
“聖僧莫慌,那妖怪已經退去。”王鬆挽著三藏落在一棵梧桐樹旁。
“多謝將軍相救。”
坐在裸露的樹根上,唐三藏深吸幾口,才將驚慌的心兒定下。少時悟空從空中落下,上前道:“師父安好?”
“口口聲聲說要保我西去,說什麼大鬧天宮,又降龍伏虎的手段!如今妖邪來了,你卻獨自逃走。若非王將軍護我,我早已落入妖邪口中!”
越說越惱,三藏法師指著他數落個沒完。聽得大聖大怒,暴跳如雷:“莫要說了!你來看我手段如何?”
說罷,就要縱身入雲。這時萬鬆扯住他的手臂,問道:“大聖息怒。聖僧驚慌過度,並非針對你。敢問你在上方,可見那妖怪是何模樣?”
“是個修成精的小泥鰍!將軍閃開,看我手段如何。”悟空還在氣頭上,甩開手臂,一個筋鬥縱入雲霄。
隻見九霄之上金光閃爍,如意金箍棒化作百丈粗細的天柱,‘嘭的’搗入碧水深之中。激的浪花十丈,山石晃動。隨之便攪動起來。
一時間,漩渦卷著泥沙化作一個漏鬥,在潭水中旋轉不停。
潭水深處,白龍洞府。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剛脫了天條死罪,哪裏來的潑猴禍害我!”白龍被金箍棒攪得心緒不寧,天旋地轉。壓不住怒火,一個縱身攛出水澗罵道:“哪裏來的潑猴,敢來攪我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