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欲將連琦的胳膊又塞了回去,開口, “還記得湯兆池這個人嗎?”
“啊?”連琦有些茫然, “這人誰啊?”
“冰飲店剛開的時候, 有人來搗亂, 但是被秋鹿給綁了,記起來了嗎?”
“那個砸場子的!”連琦將胳膊抽出來,憤憤地揮了揮拳頭, “我想起來了!”
唐無欲點頭, “那個報案人雖然和羅家沒有關係,但是他有賭癮, 經常去川隆賭坊賭錢,據說最近運氣不好,已經欠下了川隆賭坊好大的一筆外債了。”
“那他怎麼不拿著那枚弩|箭來咱家敲詐?”連琦不解,“這才是最快的敲詐方式不是嗎?”
“居知縣已經審出來了, 那枚弩|箭是別人讓他去撿的,撿到後直接報案, 他之前欠下賭坊的債就可以一筆勾銷。”
連琦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就將前因後果給聯係了起來,“所以這個湯兆池就是故意的, 為了報複我們上一次打了他!”
“確切地說是賭坊的掌櫃,湯兆池一個人還做不到這些。”唐無欲摸了摸連琦的腦袋,“當初我們實在是太仁慈了。”
“不對啊, ”連琦擺了擺手,疑惑道, “等一下,你之前不是說,去明家村了解的是羅家嗎?那麼你放在那兒的那枚弩|箭應該也是被羅家人拿到手了。聽你這意思,是……羅家人和川隆賭坊聯手了?”
“嗯,”唐無欲將連琦的手握住親了親,“羅家提供‘證據’,川隆賭坊負責找人執行。”
“那可真是合作愉快。”連琦諷刺,“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家裏有成堆的暗器?”
“那次事情之後,羅家就開始盯著我們了,之所以沒有早些下手,是想尋找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恰好搬貨卸貨的時候,他們無意間我們往外運的都是兵器。覺得機會來了。”唐無欲又喂了連琦一塊蜜餞,“之後又無意間從明家村得到了那枚弩|箭,所以就有了這個計劃。”
連琦眯著眼睛,一邊嚼著蜜餞一邊思考。
那麼,事情的正確順序就是,羅家在兒子被流放之後,就一直盯著他們,調查他們,然後在明家村尋到了那一枚弩|箭,又無意間知道從唐宅發出去的貨物都是暗器武器一類的東西,便存了借此整治連家的心。
為了讓整個計劃更加完善,羅家人便找上了川隆賭坊的人,兩方合謀。
最終川隆賭坊的人選定了連琦他們的鄰居去報案。
本來,按照一般的情況,被認定是私鑄兵器,大多都是板上釘釘地以謀反罪論處,可哪裏知道連家的背景不一般,不僅沒事兒,最後反而將他們拔出蘿卜帶出泥,全都給揪出來了。
不過……連琦疑惑的是,好像也沒多久的功夫,事情居然解決地那麼快?
“師兄,你不會也在裏麵加了點兒什麼吧?”
唐無欲拈起一枚蜜餞,堵上了連琦的嘴。
連琦:……
好了已經不用問了,他家師兄肯定是摻上了一腳,至於用的是那種毒|藥,還是不要詳細解釋地好。
“那,他們最後會怎麼處置?”連琦又問,這擺明了就是誣陷。就是不知道在這裏,誣陷別人會有什麼處罰了。
連琦又仔細地想了想,實際上,就是現代法律對於誣陷別人的處罰,他也不是很清楚。
“放心吧,我會處理。”唐無欲的聲音很平靜,“他們會得到應有的處罰。”
唐無欲將腦袋擱在了連琦的肩膀上,視線直直地看向前方,眸色仿如深潭一般一眼望不到底,其中醞釀的黑色漩渦,大約,隻有本人才能體會吧。
事實上,這一次去縣衙,唐無欲和居知縣又是不歡而散。
魏瀟在協助居知縣將事情都查明之後,就帶著暗器離開了,他畢竟還有事在身,不過他本人的態度倒是和唐無欲一樣。
別人都要置你於死地了,你還將他輕輕放過,那就不是心腸好了,而是自己找死。
隻是魏瀟先前查案的時候已經強行插了一手,這最後的處罰,他也實在是不太好再度插手,他畢竟不是居知縣的直屬上司,而且他要是強行進行結案的話,到時候可能會對太子的聲譽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