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工頭,問他張成才是那條腿跛,工頭說是左腿。我又問他今天早上看沒看到劉成,工頭說沒有,我又問了其他幾個工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劉成說他是聽工人說我是在工地裏受傷的,很明顯他在撒謊,而且我清楚的記得昨晚追的人影是右腿跛,那麼答案就顯而易見了,昨晚那個人就是劉成。
至於他的腿,我想真的是意外,隻是他為什麼半夜去工棚呢?或許他就是“張成才”?
不對,他的傷很明顯是新傷,我的思維又鑽進了死胡同。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聯係人顯示的是劉丹,她告訴我周琴屍體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在她的身上發現了王秀的頭發。
聽到這個結果我很疑惑,工人們不是說周琴來的時候沒有碰到王秀嗎?為什麼她的身上會有王秀的頭發。
更加離奇的是劉丹在周琴手中攥著的錢上麵發現了張成才的指紋,但二十四號張成才就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會在二十五號出現殺了周琴?
事情越來越亂,張成才的死因還是謎,結果周琴的檢驗結果更加離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不存在的人,張成才。
看來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我們還要從這個死去的張成才入手,比起活人,我更加喜歡調查死人,不是我有戀屍癖,而是因為死人不會說謊。
轉了一圈結果又回到了遠點,說不沮喪是假的,但我並不氣餒。破案就像走迷宮,一條路是死路,我們就離真正的出口更近了一步。
通過工人我們了解到,張成才這個人性格很孤僻,平時有什麼活動他也不參加,唯一走的近的人就是周琴。而且他這個人有個毛病,非常貪財,可以說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說不好聽點就是扣,平時連買一瓶水都舍不得,不過他對王秀倒是很大方,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不過這個王秀呢也不是什麼敗家的女人,平時也是能省則省,幾個和她關係好的從她口中得知他們二人是要攢錢結婚。
工頭幫我算了一下,這兩個人這幾年攢的錢最少也有十五六萬,可以說是很大的一筆財富了。
按照這樣推論,張成才很有可能是因為周琴來和他要錢從而發生矛盾,最終殺死周琴。
且不說死亡時間對不上,而且案發現場也有很大的疑點,按照張成才的守財奴性格,如果是他殺了周琴,怎麼會不將周琴手中的一百塊錢拿走?
難道真的要我去懷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陳哥,你說會不會是王秀殺了周琴嫁禍給張成才?”鄭欣在一旁提醒我。
我認真想了想,在結合王秀最近的異常舉動,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說周琴不同意和張成才離婚,並且找到了王秀,讓他離開張成才,那麼在談判無果的情況下,王秀還真的有作案動機。
隻是這樣解釋太牽強,就算她有理由殺周琴,也沒理由殺張成才,莫非這是獨立的兩個案子?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做出一個假設,周琴發現了王秀和張成才的臨時夫妻關係,於是約出張成才談話,但是張成才選擇了王秀,於是周琴惱羞成怒,將張成才推到了攪拌機裏。
第二天,她拿著張成才的卡去取錢,這些錢是王秀和張成才辛辛苦苦攢的結婚錢,所以王秀去找周琴,想要拿回這筆錢。二女在錢的問題上發生了爭執,然後王秀失手殺死了周琴,並且拋屍到垃圾堆。
我還記得在王秀的床頭上看到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她對那個塑料袋很緊張,或許那裏就是他們攢下的存款。
想到這裏,我決定去王秀的床上看一看,是否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好在工頭保護現場的意識很強,早上的時候他攔住了想要搬過去的人,不然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王秀離開時隻帶了自己的衣服和隨身物品,所以被褥什麼的都還在,我翻找了一下,那個黑色的塑料袋果然被她帶走了。
她的床鋪很整潔,就算是離開也疊的板板正正,床上沒有多餘的東西。牆上貼著幾個掛鉤,應該是放衣服用的,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生活很嚴謹的女人。
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殺人?我很不理解,在床上找了很久,甚至將褥子都拆開了,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線索的東西。
“或許不是她。”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她的懷疑也越來越少,也許她之所以有隱瞞是因為不想自己和劉成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畢竟這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對於她這樣一個要顏麵的女人來說。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鄭欣忽然從床底下掏出一個東西,竟然是一個隨身聽。隨身聽上麵纏著厚厚的一層膠布,上麵已經結了蜘蛛網,看樣子不隻一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