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不管怎麼樣,對方是在幫我。也許是因為最近經曆了太多的生死,加上昨天的事,所以對李雪有些怨恨。
“對不起。”我歉意的說道。
她撇撇嘴,沒有計較,不過紅著的眼睛說明她還是很在意:“沒關係,我理解你。”
我問道:“老張還告訴你什麼其他的了嗎?”
李雪搖搖頭:“沒有,他說他最近會消失一段時間。”
我點頭,示意明白:“你回孤兒院吧,小心點,最近不要來找我,小心被盯上。”
李雪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哽咽,不過我明白她一定懂我的意思。我現在就是一個災星,誰和我在一起都會麵對狼群組織的瘋狂報複,對方為了鏟除我已經不顧後果,連帶著我身邊的人都受到了傷害。
她忽然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睛,身子輕顫,眼圈通紅:“你可以抱抱我嗎?”
我被她問的一愣,這個功夫她已經撲到我的懷裏,我整個人處在蒙圈的狀態。就在我準備推開她時,她在我耳邊輕語,讓我放棄了這個方法,兩隻手從後麵摟住了她。
她說:“好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將她摟在懷裏,大約過了一分多鍾吧,她放開我,擦幹眼淚:“謝謝。”
“不可以。”我張了張口,發現隻能說這句話。
她什麼也沒有說,整理整理衣服,轉身走出了病房。我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身上還殘留著她身體的餘溫,淡淡的香水味很是好聞。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門口傳來,鄭欣端著一個保溫飯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趁熱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她就轉身出去,我本想叫住她,可是想了想,歎了口氣,這樣也好,就讓她誤會吧。
待鄭欣離開後,徐明回到病房:“鄭欣哭了。”
我點了點頭。
他又說了一遍:“鄭欣哭了。”
“我知道。”我低聲道。
“你知道什麼?”徐明咆哮,我疑惑的抬起頭,他還是第一次和我大聲說話:“陳哥,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你讓她哭了就是你的不對。鄭欣大老遠從市裏趕過來為了什麼,還不是擔心你,你卻這樣對她。”
“你不懂……”
話剛說一半,就被徐明打斷:“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要真的為她好,就別辜負了她的一片好心。”
我重新審視徐明,他好像變得讓我不認識了一樣,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說道:“陳哥,我到走廊裏坐著,有事你喊我。”
徐明離開,我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保溫飯盒,慢慢伸出手,還能感受得到上麵的溫度:“也許,我真的做錯了。”
我看向門口,徐明斜靠在牆上,嘴裏叼著一顆沒有點燃的煙。或許他才是最適合鄭欣的吧,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待鄭欣,已經從同事,變成了朋友,再到“好”朋友。
我苦笑一聲,可是鄭欣喜歡的確是我,不說年齡的差距,就連普通的生活我都給不了她,我又拿什麼承諾?
況且市裏還有一個劉丹,我承認我在這一點上挺渣的,但是麵對鄭欣,我心中的愧疚,感動,以及虧欠,讓我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
接下來的一周一直到我出院,也沒有受到刺殺,不知道是我們防衛的太過森嚴,還是地方有事暫時放過了我。
張成才調查出她叫陳秀,目前我們正在以這個名字著手調查,但效果甚微。就像力學說的一樣,整個公安廳的信息網上,根本沒有有叫陳秀的人。
連重名都沒有,這件事實在蹊蹺,就好像有人生生抹掉了陳秀的一切。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陳秀這個人,陳秀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假的名字,我們也無從得知。
然而這個時候,審查組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我是正當防衛,沒有犯罪。停職期間結束,讓我立刻回到江城複明,據說有一個案子等著我。
我不放心朝陽縣這裏,吳猛拍著胸脯保證,他一定查到凶手。事情也隻能這樣,總不能違抗命令,第二天,我坐上了回到江城的客車。
跟著我回去的,還有鄭欣,這個女孩這些日子很少說話,每天默默的給我端茶倒水,做完了就轉身離開。
徐明沒有跟我一起走,因為鄭欣的事情,我和他之間已經出現了一層隔閡。根據我的觀察,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放在鄭欣身上,隻要鄭欣出現,他立刻就會收起那種玩世不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