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我跟著二人來到了村頭的村長家,村長死後房子就空了,因此借給了他們二人。
我和吳猛聊到了很晚,從大學,到畢業,再到工作,以及這段時間發生的危險。
王秀很理解的沒有打擾我們,這個女人本來隻是個粉刷工,卻不想因為張成才和劉成卷入了狼群的案子中,以至於讓她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犯罪高手。
每個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隻是看有沒有逼到那個程度,有沒有決心。從吳猛和王秀的身上,我看到了那種堅強不屈的意誌,這一夜,徹夜難眠。
第二天,我們三人盯著濃重的黑眼圈聚集在村頭,我和吳猛要去拿回資料,王秀則留守在村中。我心裏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王秀,現在也知道她能解答,但時間不允許,那份資料不容有失。
我和吳猛出發了,我們二人都是偵查的高手,反偵察也不在話下。避開跟蹤的人,避開監控攝像頭,辦理假的身份證,買票,上車。
一路上出奇的順利,我的心裏卻有隱隱的不安,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一夜未睡,困意逐漸將我侵蝕,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次睜眼,已經到了江城,吳猛瞪著通紅的眼睛,看樣子堅持的很辛苦。
我對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他也回應一個不介意的笑,下車後,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城北的那個小旅館。
直到取出資料也沒有發生危險,我和吳猛同時鬆了口氣,隨後又將這些資料複印了一份,準備交給孫隊。
我給徐明打電話,讓他到江城長途汽車站找我,他應了一聲,說好。
我沒有告訴他吳猛安全的消息,現在做的一切都要隱秘,如果徐明的電話被監聽,恐怕吳猛就暴露了,對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除掉他。
我和吳猛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在五樓定了一個房間,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車站的全景。
徐明在朝陽縣,到達這裏至少要五個小時,這其中的變數太大,我不敢去賭。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不無道理,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我和吳猛分別發現了十幾個可疑人員先後來到車站附近。他們有偽裝成旅客,有偽裝成出租車司機,還有偽裝成小販。
不得不說他們的偽裝實在是高明,如果我和吳猛是後到達,肯定發現不了。但是他們從來時我們就看在了眼裏,偽裝成旅客的買了票,兩個多小時沒走,偽裝成出租車司機的,一個乘客也不拉,偽裝成小販的,總是忘記找錢和收錢。
一切都證明他們心不在焉,並且總是東張西望,在尋找著什麼。因此我和吳猛將這些人列為了可疑人員,無論是警方的人還是狼牙的人,亦或是第三方的人,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畢竟現在警局內部也不安全,否則孫隊也不會單獨派我來調查。而是事實也證明,鄒旭就是省廳拍來的人,根據那天我在孫隊的辦公室外聽到的消息來看,省廳也在打江城的主意。
三麵環敵,隻剩下前方一條路,這條路注定是不歸路,但我隻能前進。我不知道,在前方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麼?
是死亡?
還是真相?
看著吳猛堅毅的側臉,我忽然釋然了,管他是什麼。我們是警察,人民警察,要為人民的安全負責,就算知道前麵是火坑,也得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又等了三個小時,下麵的可疑人員已經增加到了三十多人,算算時間,徐明也應該到了。
我拿起之前做的假箱子,裏麵放著的是一堆白紙,朝著樓下走去。
這一切都是我和吳猛計劃好的,他現在不方便出麵,所以由我前去。在看到可疑人員時,我們就知道對方肯定會想辦法奪取這份資料,所以做了一個假箱子,迷惑對方的視線。
吳猛就留在房間裏,通過望遠鏡觀察,用無線對講機和我聯係,告訴我敵人的方位以及行動。
這個方案是我們在抓捕犯罪嫌疑人時常用的,不過那個時候負責觀察的是十幾個人,分散在目標的四方,進行無死角的觀察。
可是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觀察方位肯定有死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我隻能依靠著自己的隨機應變,無論如何,吳猛都不可以下樓。
我相信他會忍得住,他也相信我能逃脫掉,我和他是老搭檔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樓時,我默默祈禱,這次一定要平安無事。在我下樓時,吳猛放下望遠鏡,閉上了眼睛,默默祈禱,我一定要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