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拿出手機通知隊裏派人來將黑子帶走,忽然無線電裏傳來一聲大吼:“陳隊,快走,他們回來了!”
“二號,二號?”我叫了很多聲也沒有回答,大約過了兩分鍾左右,無線電終於被接通。
“陳威,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掉了。”這個聲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盡管我隻聽過一次他的聲音,但我確定,無線電的那端就是他!
曾經在劉家村,他說過一句:“殺光,一個不留!”
他就是狼牙小隊的隊長,殺了徐明的人,屠了劉家村的人,差點讓三十號攔江大壩決堤的人。
我陰沉著臉,聲音低沉:“你們把二號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打斷一條腿而已,怎麼樣,我很仁慈對吧,隻要你把黑子交給我們,我就放了他。”
“陳隊,不能聽他的,我沒……啊!”二號發出一聲慘叫。
“二號,二號!”我焦急的喊道。
無線電又被接通,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沒什麼事,現在他兩條腿都斷了,我的耐心有限,勸你好好想清楚。”
我咬緊牙關,指甲都抓進了肉中,怎麼辦,要怎麼辦?
“林教授在哪裏?”許久,我才問出這句話。
男人笑了笑,說道:“那個老骨頭嘴還挺硬,現在已經送他去見閻王了,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我見不到黑子,你就準備給你的人收屍吧。”
無線電被掐斷,裏麵隻剩下電流的滋滋聲,我用力將耳機拉下來摔在地上,要怎麼辦,真的要把黑子交出去嗎?
我拿出電話,想要打給鄭欣,但電話剛播出去我就立刻按了掛斷鍵。不能打給她,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她來了也沒有用,反而會讓她也陷入危險的境地中。
看著還在掙紮的黑子,我忽然生出一股無力感,好不容易搶先一步,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恐怕說的就是我吧,一個人和一個龐然大物對抗,輸的注定是個人。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對方既然打算和我交易,而不是直接衝上來,恐怕是怕我魚死網破殺了黑子。
由此我判斷,隻有活著的黑子才對他們有用,黑子的病變地方在腦部,隻要腦部被破壞,對方就什麼資料也得不到。
既然如此,主動權就還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計劃,撿起扔到屋子另一端的無線電,我按下麥克:“你上來吧,把黑子帶下去。”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的人。”男人陰測測的笑道。
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書房的外麵,正對著門口,沒過多久樓道內就響起了腳步聲,聽聲音應該不是一個人。
男人一共帶了兩個人上來,手中沒有持有武器,不過卻帶了一根手臂粗細的鐵鏈、看來他們早有準備,我想要黑子發狂和他們拚個兩敗俱傷的計劃不由得落空,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他們要沒有準備,就不是狼群了。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和狼牙的隊長對視,他看起來很年輕,和我的年齡差不多,鷹鉤鼻子,平頭,一雙三角眼睛,帶著一股子狠厲。
“先放了我的人。”我說道。
狼牙隊長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男子拿出對講機:“放人。”
我站起身,透過窗戶,一直注視著兩個黑影攙扶著一個黑影出了小區門才放下心。
“陳警官你還真是謹慎,現在可以把他交給我們了嗎?”狼牙隊長和善的說道。
“不謹慎早就被你們殺了。”我側開身子,將書房的門讓出來。
狼牙隊長沒有過去,命令身後的兩個人進去,那兩個人一人扯住鐵鏈的一端,將黑子的脖子勒住,然後掏出一根針管,紮進了黑子的頸部。
我判斷針筒內的藥物應該是強力鎮定劑,藥物入體,黑子明顯安靜了下來。兩名男子也鬆懈了下來,慢慢接近黑子,準備用鐵鏈將黑子的手腳都捆上。
狼牙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認識一下,我的代號是野狼。”
我沒有興趣和他握手,撇過頭:“警察不會和罪犯做朋友。”
野狼也沒有在意,收回手:“那廣安市那兩個人陳警官要作何解釋?”
提到廣安市的兩個人,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胖虎和順子,轉過頭怒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陳警官不要動怒,沒怎麼樣,就是以你的名義請他們吃了一頓飯,他們人還不錯。”野狼麵帶微笑,可是這張微笑的臉,卻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