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小區門口,我和鄭欣步行進去,根據技術部門給的地址對照,鍾雪的家應該就在小區前的第一棟樓的第三層。
敲響房門,很快就聽到了屋子裏麵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就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婦女,四十歲左右,麵色憔悴,頭發散亂。
我見過她,在方經理的辦公室門口,她一口咬在方經理的手上,吵著說要告他。
中年婦女看到我後一愣,瞬間就認出了我,張牙舞爪的就朝著我撲了過來:“你這隻蛀蟲,吸血鬼,往我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和姓方的那個王八蛋串通一氣!”
我抓住她的雙手,同時躲避著她張口就咬的突然襲擊,連忙和他解釋:“鍾夫人,你聽我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你女兒的事情,我們正在調查,你先冷靜,冷靜點。”
鄭欣也在旁邊幫忙勸說,安慰鍾夫人,告訴她那天隻是一個誤會,方經理請我們吃飯而已。
中年婦人看了鄭欣一眼,又瞪了我一眼,這才慢慢冷靜下來,但還是冷著一張臉。不過好在他的態度緩和了許多,讓我們進了屋子。
在中年婦人轉過去後,鄭欣對著我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我摸了摸臉,莫非我天生就長了一張壞人的臉,我的話不信,鄭欣的話就相信了。
不管怎麼說,她能冷靜下來就是好事,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女兒剛剛去世,屍體又被猥褻,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無法冷靜下來。
她也沒讓我們坐,也沒倒杯水,冷冷的看著我,問我來這裏有什麼事。
我給鄭欣一個眼神,讓她開始說,這個女人明顯對鄭欣比較有好感。
鄭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這次來是想看看你女兒的屍體。”
“不可能!”中年婦人提到她的女兒頓時炸毛,紅著眼睛,又朝著我們撲了過來:“想打我女兒的主意,門都沒有,滾,都給我滾!”
“鍾夫人,你冷靜一點,我們也想幫你,但是不見到你女兒的屍體,我們沒辦法給犯罪嫌疑人定罪啊!”我一直在解釋,可是中年婦人就是油鹽不進,把我和鄭欣推到了走廊裏,“咣”的一聲,關上了防盜門。
我歎了口氣,依靠在牆上,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報案人這裏碰壁。
鄭欣白了我一眼:“還不是你之前和那個方經理去吃飯,這下好了吧,她認為你們穿一條褲子了。”
“你不也吃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鄭欣瞪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這時,鍾雪家對麵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伸出半個腦袋:“那個……你們是警察對吧。”
五分鍾後,我們坐在男人家的沙發聲,他給我們倒了杯水。他說他是鍾雪的父親,和鍾雪的母親在五年前就離婚了,鍾雪的母親一個人把鍾雪撫養長大,鍾雪就如同她的命。如今鍾雪死了,她這個當媽的肯定受不了,讓我們不要責怪她。
“那你呢,她也是你的女兒啊。”鄭欣不解的問道。
“我?”男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把一個人打成了重傷,被判了五年。剛出來,就得到了鍾雪出事的消息。他不敢去見鍾雪的母親,也沒有臉去見她,但是擔心她一個人做傻事,就選擇在對麵租了一間房子。
“對不起。”鄭欣有些歉意:“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鍾雪的父親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問我們是不是想要看看鍾雪的屍體。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們需要檢查一下她的屍體,確定鍾雪死後有被侵害,借此想要在鍾雪的身上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我知道當著一個父親這樣說實在有些殘忍,但沒辦法,想要查清楚真相,就要接受真相出來前的痛苦。
這個漢子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他說他知道雪兒在哪裏,不過我們不能帶走她,不然鍾雪她母親肯定要和我們急。
“這……”我有些為難,因為想要檢查鍾雪的屍體,肯定要送到法醫組那裏去。但看著鍾雪父親臉上的皺紋,我的心不由的軟了下來,退了一步說道:“好,一會兒我讓法醫過來。”
鍾雪的父親答應了下來,他告訴我說鍾雪的屍體現在被鍾雪的母親冷凍了起來,就放在他們家店麵內的冰箱裏。
我立刻給劉丹打了個電話,讓她立刻趕到鍾雪家,帶好設備,要現場取證。
聽電話裏麵的聲音,劉丹似乎是很忙,但她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下來,說讓我先等半個小時,她處理一些事情。
半個小時後,劉丹才開著那輛紅色甲殼蟲汽車姍姍來遲,我連忙過去結果她手裏的箱子,關切的問道:“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