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二人突出城門,策馬南走,城中主帥已死,眾兵將又亂成一團,是以王傑二人出城,除了幾個湊巧站在南門的那幾十個士卒外,一時之間,竟是無人知曉。
這幾十個士卒卻又早已被王傑剛才的狂劈猛砍給震住,又見王傑幾劍就劈斷了用來鎖住城門的堅固橫木,更是嚇得呆在那裏,哪裏敢向前去追,隻是象征性的向前射了幾箭,幾聲呼哨。
城中鬧了一夜,直到翌日天明,子聰從大慶壽寺出來,找到統軍的千夫長,好說歹說,才將蒙古軍安定下來,隻是此時的達魯花赤府早已燒成了白地,南門士兵來報橫木被人劈斷,子聰又一一問起,方知王傑二人早從南門而走,當下派軍追擊自然不在話下。
隻是統軍追擊的那三個千夫長都早已被王傑在燕京城的兩番衝殺嚇破了膽,哪敢死命猛追,一路上走走停停,向南追了兩百多裏,向南向西兩條岔道出現,幾人遂以此為理由,帶兵打馬回城。
子聰雖然知曉個中原因,卻也無可奈何,他畢竟不是達魯花赤,對這些蒙古兵將並無發號施令的權力,眾將此時聽他號令,也不過是看在拖雷的四子忽必烈的份上,但忽必烈自己此時也不過才二十來歲,無甚威信,子聰也隻得作罷。
因此王傑二人向前疾馳了數百裏,卻是不見追兵,王傑不知燕京城中主將已死,還道是蒙古人被自己殺破了膽,心中暗感得意。
既然沒有追兵,王傑又憐惜小龍女一路奔波勞累,幹脆就放慢了行程,兩人按轡緩行,一路上遊山玩水,倒也其樂融融。
從燕京到京兆依往日腳程來算,不過是二十天的路程,但兩人卻偏偏走了兩個多月,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看得出來,小龍女的心情就明顯好轉,從先前的憂鬱轉變為現在的時常微笑,王傑雖然不知這是因為要回到古墓的關係呢,還是因為遊山玩水放鬆了心情,但心中卻也忍不住暗暗高興。
隻是想到小龍女先前的回古墓之言,王傑就不由有點心懷惴惴,雖然小龍女自在那次揚州那裏說過之後就沒有再次提到,但王傑事到眼前,也不由暗自擔心,隻好一味的拖延行程。
但這日兩人還是來到了長安,也就是現在京兆,眼見長安破弊如舊,王傑也無心欣賞這麼一幅古代城市風光。和小龍女找了個客棧住下。
隨便要了飯菜,王傑扒了幾口,心中有事,竟是感覺食不下咽,想要問問小龍女究竟打算如何,卻又不敢問出口,生怕小龍女說出拒絕之言。
心情不爽之下,忽然聽到左邊隔著兩席,一個豪爽的聲音罵道:“這年頭,叫人怎麼活,這些韃子居然連全真教也不放過,也不知道全真教哪裏惹到了他們。”
韃子在收拾全真教,王傑不禁愕然,據他這幾年來的見聞所知,全真教對蒙古的殘暴雖然有所不滿,但卻是一直都是悶在心裏,並未做出什麼明顯的反蒙舉動啊,至少在丘處機西遊以來,兩者在明麵上的關係是好得不得了,現在怎麼聽這大漢口中居然說道兩者似乎正在爆發衝突。
詫異之下,不由轉頭一看,卻是一個的三十來歲的大漢,身長力壯,又兼腰間帶刀,想到蒙古人十家共用一把菜刀的管理方法,王傑心中已經了然,眼前這位大漢也定是武林中人。
大汗卻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兩人坐在一旁,一個是五十來歲的老者,另一個是個中年人,身形上倒不似那大漢那麼驚人,但老者的腰間也掛著一把腰刀,形製和大漢是一摸一樣,另一人腰間卻掛著兩隻黑筆,黑漆漆的,顯然是鐵製,想來就是王傑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的判官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