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回來了。快到堂屋坐。”林曦一把推開上官鈺，轉身像個快樂的小鳥朝張啟傑飛去。
張啟傑陰沉著臉，犀利探尋的目光來回在兩人臉上轉悠。
“走。”林曦很自然地拉起張啟傑的衣袖，歡快道：“三哥，若不是大哥成親，你都舍不得回來了吧。”
扭過頭，看著她眉開眼笑的俏模樣，張啟傑爆怒失落的心稍稍潤貼。
他披星戴月，風餐露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隻想早些見到她。
他卸下行禮，連他娘端的口熱茶都沒喝，轉身心情激蕩，神采奕奕，腳步如飛地趕來見林曦。
然而，
看見的卻是兩個人親熱的畫麵。
他怒不可遏，全身冰冷。猶如被人從頭倒潑一桶冰水，給他澆個透心涼。
他一直以為，他…還有機會的。
至少還沒有聽到她訂親的消息。
想起過往在外生病，孤單無依，輾轉難眠的日子，他都會想起林曦明媚的笑顏。
她的笑就像一束穿雲破霧的陽光，照亮他的心房，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他端坐在主位上，蹙緊眉，目光不善地睥睨著上官鈺。
徐嬸笑眯眯地端著三杯熱茶走上來。
林曦眼睛一亮，立刻從托盤裏拿了一杯，遞在張啟傑麵前，堆笑狗腿道：“三哥，先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張啟傑怒其不爭地瞪了她一眼，抬手接過她手中的茶，低頭輕啜一口。
“哎呦，你們兩個的臉怎麼成花臉貓了？”身後忽然響起徐嬸的驚呼聲。
林曦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啪”地一聲響，張啟傑把茶杯重重地放在飯桌上，剛剛多雲轉晴的臉瞬間陰雲密布，他氣極敗壞吼：
“還杵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去清洗幹淨。”
“是。”林曦低垂著頭，弱弱地應道，轉身便走。
上官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輕聲道：“你別去，我去打水過來。”
看著她對上官鈺低眉順眼的乖樣，張啟傑眸光一沉，心鈍痛得難以呼吸。
難道他隻能做個看客？無法滆入到她的生命裏。
不一會兒，上官鈺端著一盆水和帕子走進來。
林曦走上前，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沒洗？”
“你先洗。”上官鈺把帕子浸入水裏，然後撈起來，擰半幹，展開對折，看著林曦，溫柔道：“可能有點痛，你先閉上眼睛。”
“我自己洗吧。”林曦眼角餘光看向了主位上的張啟傑。
“別動。”上官鈺的話音剛落，他手上的麵帕便敷在林曦的臉。
溫熱撲麵，好不舒服。
上官鈺全神貫注，拿捏著力度，輕柔地幫林曦擦去她臉上的黑粉。
張啟傑憤怒地盯住上官鈺，放在袖手中的手緊緊握拳。
他感覺他全身的細胞都鼓起來了，瀕臨爆破邊緣。
畫麵太美，他需要冷靜！
他扭頭端起桌上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又連續把他兩人的茶都喝光了，心中的盛怒才緩緩平息下來。
“洗好了。”上官鈺愉悅地點點林曦的鼻尖。
林曦猛地睜開眼，低頭瞄一眼黑渾的水，笑顏如花：“水都染黑了。你換一盆洗。”
“沒事，我用你的就好。”上官鈺衝林曦寵溺一笑，渾不在意地搓淨麵帕，敷在臉上快速地擦洗。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張啟傑立刻傳來兩記警告的咳嗽聲。
林曦深吸一口氣，嘻嘻一笑，轉身走到張啟傑身邊的位置坐下。
“唉，多好的一棵小白菜，居然讓豬給拱了。”張啟傑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曦一眼，垂眸似感似歎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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