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副市儈的樣子。
一舉一動都隻記掛著算計，隻記掛著好處。
這就是季雲飛一直討厭人類的一點。
“忘塵仙曲是吧。”季雲飛衝著半空伸出了手，搞不懂這些人類要這首破曲子有何用，當年魔神無暗戀夜言，作了這首曲子，可惜仙魔都懂得，唯獨夜言聽不懂這曲子。
季雲飛嗤笑一聲，一縷縷天地靈氣在他手中凝結，最後變成了一顆美輪美奐的透明珠子。“這便是忘塵仙曲了，算作你告訴我的報償。”季雲飛不願與紫菀接觸，直接將珠子扔到了她手上。
“這珠子太貴重了吧。”紫菀看著自己手中的珠子有些驚疑不定，她可不覺的這是曲譜，這珠子看著就珍貴異常，通體透亮，沒有一絲雜質。
季雲飛眸色暗沉，“現在你能說了吧。”
“小姐讓我放回你住的那屋去了。”紫菀翻看著自己手中清清涼涼的珠子，雙眼之中滿是歡喜。
季雲飛沒繼續留在這裏，轉身便向屋外走去。紫菀這才又恍然，“對了，我家小姐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可惜她隻看著季雲飛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就刷的一下從眼前消失了？！
紫菀驚呼一聲，手中的珠子掉到了地上，叮叮咣咣接連著好幾聲，紫菀連忙心疼的將珠子拾起來，還好，沒有摔壞。
季雲飛聲音宛若秋水，“你為何不直接帶我去之前我休息的屋子。”
“你也承認之前的你也是自己，為何不願接受自己和一個人類相戀的事實。”雲逸這才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最好熄了自己古怪的心思，別以為你能理解我。”季雲飛冷然的看著肩膀上笑笑的一隻，眼中閃過了一道殺意，“我這輩子，都決計不可能再愛上人類，你若再多事，我不能保證，是否還能這般溫和的待你了。”
“因為人類壽命短暫？”雲逸低聲問著。
“嗬。”季雲飛轉頭看著腳下的路，“你最好不要繼續試探我的底線了。”
隻剩下了安靜的腳步聲，一人一鼠之間再無對話。
季雲飛穿過了連廊，身形直奔最後一間房屋而去。門上上了一把銅鎖，季雲飛視若無物，整個人直接穿門而入。
他一進門就皺了皺眉。
果然，是熟悉的氣息。
青燈她在這裏，沒想到自己失去了記憶，居然還是她將仙宮之前將她帶了出來。從他恢複記憶之後，季雲飛的眼中少見的出現了一抹激動。
他甚至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都沒有像此刻這般激動。
季雲飛伸出發抖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片刻之後才敢向著書案前那隻黑色的香爐走過去。古樸雋雅的香爐旁邊，放著一疊銅臭之物。
季雲飛看著香爐旁邊的那疊銀票，隻覺得紮眼的很。
他憤怒的將銀票全部掃落到地上。上麵幾錠碎銀子滾落遠去。
季雲飛神色中帶著虔誠，終於完整的看清了這隻香爐。
沒錯的。
這就是青燈寄身的那隻香爐，可是線香呢？
季雲飛瘋魔一般的將香爐捧了起來，可是香爐裏除了細碎成粉的香華淨珠之外，隻剩下了幾抹香灰，還因為曾進了水的緣故，可憐兮兮的黏在一起。
季雲飛有些顫抖的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了起來。
不光寄體的線香燃盡了，甚至連神魂都已經逸散到隻剩下了一絲，三魂六魄，如今隻剩下了可憐兮兮的一魄。
季雲飛的手有些持不住香爐的，但他仍是小心翼翼的將香爐放在了書案上，自己才像失了全部力氣一般，跌坐到了地麵上。
雲逸有些受了驚嚇的蹦到了一邊的地麵上。
季雲飛看著書案上的那隻香爐，雙眼中盡是傷痛和失憶，像極了一個心冷的人，猝然丟掉了一整顆心。
為什麼！！
為什麼你守護不了她還要將她帶出來！！
季雲飛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恨過自己，當初被那個凡人狠心折斷尾羽，割肉放血，他沒有後悔過自己愛錯了人，當第十重天雷驟然出現，他明知必死的時候沒有恨過自己決計突破天地限製的的選擇。
可是現在，他錯了啊！！
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噴出，迷蒙的血霧緩緩的，落到了香爐上，和香灰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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